任桉還是笑著,亮晶晶的眼眸中如同含了一汪春水,定定的看著他。

說出的話也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但孟硯舟一點也不覺得開心,也沒有得到半分的慰藉。

心情甚至比起剛才還要糟糕幾分。

“怎麼不說話?”任桉問他。

孟硯舟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我以為,你會順勢跟我要一個……名分。”

他的話讓任桉一愣。

但她很快又笑了笑,說道,“我要,你就給了嗎?”

孟硯舟沒有回答。

任桉又繼續說道,“上次你不是跟我說過了嗎?你……不會放棄跟華貞的婚約,我也不想讓你為難。”

“反正可以這樣留在你的身邊,我覺得就已經足夠了。”

——她的謊話,美麗而動人。

這也是孟硯舟要求她的,要她騙自己一輩子。

只是為什麼,他的心臟還是這麼疼?

這一種疼痛,就好像是針扎一樣,一下下的,不至於致命,卻是極度的痛苦。

孟硯舟那扣著她下巴的手終於是鬆開了。

再告訴她,“我明天要出差。”

“去F國,一週。”

他的話說完,任桉的眸光頓時消失了。

臉上也是明顯的失望和失落,“跟……華貞一起去嗎?”

孟硯舟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任桉扯了一下嘴角,“她在社交平臺上發了行程。”

此時她表現出來的酸澀倒很真實。

但孟硯舟已經分辨不清楚,她的反應中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假了。

他也不想去分辨,只轉頭看向窗外,“嗯,是跟她一起去。”

任桉不說話了,但那抓著他的手倒是慢慢鬆開。

之後的路上,兩人也沒有說話。

齊遠更是大氣也不敢喘,只默默將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孟硯舟和任桉前後下了車。

一直到進屋,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當孟硯舟準備拿行李箱收拾東西時,任桉卻突然叫了他一聲,“孟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