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桉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喉嚨間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那握著的拳頭倒是越收越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於說道,“孟硯舟,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穿著病號服在這裡嗎?”

她的聲音很輕,加上她那蒼白的臉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好像要碎掉了一樣。

孟硯舟同樣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揉成了一團。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面上也還是一片冰冷,“然後呢?”

他的反應讓任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積攢了一路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就連旁邊的華貞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任桉突然笑了出來。

然後,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沒有……然後了。”

“抱歉,是我不應該來這裡,是我打擾了。”

話說完,任桉也直接轉身。

——的確無意義。

就算她告訴孟硯舟又如何?

就算真的是華貞做的又如何?

她的孩子沒有了是事實,他們要結婚了……也是事實。

再說,孟硯舟之前的選擇,本來就不是她。

難道還指望他會為了她的孩子,跟華貞翻臉嗎?

他甚至連自己身上為什麼穿著病號服都不關心。

所以……她就不應該來這裡的。

“任桉,你給我站住!”

孟硯舟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來。

任桉的腳步停下了,卻沒有轉頭。

“你他媽耍我呢?你有什麼話給我直接說!”

孟硯舟的聲音中是一片的不耐煩和暴躁。

任桉轉過頭看著華貞。

後者正平靜的跟自己對視著。

任桉這才想起了什麼,將手上的銀行卡遞還給她,“這個,還給你。”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

話說完,她也直接抬腳往前。

孟硯舟站在原地,卻是再沒有開口叫住她。

他剛才……就已經破了給自己立下的規矩了。

他之前明明跟自己發過誓,除非是任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乞求自己的原諒,否則他肯定不會再跟她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