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轉過頭來看她,也回答了她的話,“任桉,我不怕你麻煩。”

最後,孟硯舟帶任桉去了上次那家酒樓。

他還記得自己上次來,就在這裡等了四五個小時。

任桉自然也是記得的,所以此時她的表情還有些不大自然。

孟硯舟也看了出來,“你是不是又想離開,好放我鴿子?”

“沒有。”任桉立即回答,眉頭也微微一皺。

孟硯舟笑,“沒有就好,我還想說如果你還有這個想法,我就找根繩子,將你綁起來。”

任桉卻沒有笑。

她的表情甚至有些嚴肅。

孟硯舟看著她那樣子,笑容也慢慢收了起來。

就在他想要再說什麼時,任桉卻說道,“上次的事是我太幼稚衝動了,對不起。”

孟硯舟原本還以為她是不高興了。

怎麼也沒想到她說出的竟然會是道歉的話。

但這次,他卻沒有感到高興,只說道,“不用說對不起。”

“任桉,我們之間,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你。”

“單就孩子的事情,不論你怎麼對我,都是應該的,那也是我應該承受的。”

“但我希望你不要一直被困在這件事中,哪怕是怨我恨我都好,只要你心裡能……開心一點。”

……

晚上,任桉一個人躺在床上。

距離中午她跟孟硯舟吃飯見面已經過去了快十二個小時了,但此時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的,卻全部是他的聲音。

說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常麗說的那樣,她現在……也依舊還愛著他。

所有的怨和恨,也全部是因為……她還愛著。

只是她不敢再愛、也不敢承認而已。

她怕會再受傷,她怕……她的孩子會怨恨自己。

這兩種情感就這麼來回的拉扯著自己,任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蜘蛛網中,不論她如何用力,都掙扎不開,反而越陷越深。

就在任桉想著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引擎聲。

這次,任桉倒是聽的清清楚楚。

但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

這並不是往日孟硯舟應該有的習慣和速度。

猶豫了許久,任桉到底還是從床上起來,開門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