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的牙齒頓時鬆開了,眼睛也垂下不敢看他。

“只可惜,任桉。”孟硯舟又說道,“你之前逃不開,現在更不可能了。”

“任國輝在其他地方的債我已經還清了,一共多少你知道嗎?”

“你就是一輩子打工都還不上。”

孟硯舟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但那一字一句卻好像是鐵鏈,一圈圈的繞在了任桉的脖子上,讓她無法呼吸。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甚至連筷子都抓不穩了。

“你也別想著逃跑。”孟硯舟又說道,“我脾氣沒你想的那麼好,你父親的學校,包括你的學校在哪兒我也都知道,等我抓你的那天就晚了,聽懂了嗎?”

任桉依舊沉默。

孟硯舟眯起了眼睛,“任桉。”

“聽見了……”

終於,她說道。

孟硯舟這才滿意了,然後從旁邊的櫃子下方拿出了醫藥箱放在她面前。

他沒說話,但那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任桉只能放下了手上的東西,開啟藥箱。

裡面的東西不少,但都是亂七八糟的丟著,任桉找到消毒水後,還認真的看了看上面的生產日期,確認沒過期後,這才幫他將紗布拆開了。

孟硯舟就坐在那裡沒動。

任桉低著頭,但他依舊可以看見她那通紅的眼眶,牙齒甚至都要將嘴唇咬破了。

孟硯舟只瞥了一眼就將眼睛轉開了。

任桉的動作放的很輕,不知道是怕他疼,還是怕他會生氣。

不管是什麼,此時她那樣子孟硯舟倒是受用的。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她願意臣服就夠了。

“用不用去醫院?”

任桉到底還是忍不住問。

剛開始她以為那傷口只是長了一點,但此時她才發現那裡很深,血也根本止不住。

“不用。”孟硯舟卻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任桉抬起頭看他。

孟硯舟不耐煩了,“你擦了藥後把紗布纏上就行。”

“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我身上那麼多傷,要感染早就死了。”

孟硯舟並不喜歡此時任桉看著自已的眼神,就好像自已是街邊的乞丐,那樣同情憐憫的目光。

——他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