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孟硯舟已經幫她翻開了最前面的那一本書。

他的聲音看似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手卻依舊在輕輕顫抖著。

“你父親突然要找畢業照做什麼?緬懷過去?還是有人找他?”

他一邊翻著東西,一邊問。

任桉低著頭,“應該是有學生找他了吧?”

“他都已經被學校除名了,還能有人找他?”

任桉沒有回答他這句話。

孟硯舟也翻到了她說的那些東西,“是這個麼?”

聽見聲音,任桉立即看了過來,也將他手上的畢業合照直接拿了過去。

老任執教期間,跟學生的關係都很好,所以他們畢業之前都會來找他拍一張大合照。

許越崇長得顯眼,再加上任桉對他的確有一點印象,此時很快找到了他的身影。

“不是你父親要照片麼?”孟硯舟的聲音卻從旁邊傳來,“你在找什麼?不趕緊給他發過去?”

他的情緒,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剛才進門時看見她翻箱倒櫃時的眩暈和憤怒此時也在一點點的褪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任桉是想要收拾東西跑路。

畢竟剛才在飯桌上,他剛碾滅了她很快就能自由的想法。

他剛才甚至差點直接衝上來將她給掐死。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問了她一句。

她說,她是來找照片。

找什麼照片?

找照片做什麼?

一個謊言,勢必需要其他的謊言來填補。

但她好像都回答上來了,只是孟硯舟不知道,她突然翻找照片的意義是什麼。

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她更迫切一些。

“我看一下是不是我爸要的那一張而已。”任桉回答,然後也真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老任。

“好了。”

話說完,她也準備將照片塞回去,但孟硯舟很快攔住了她,“我看看。”

任桉一頓,“看……什麼?”

“我不能看嗎?”

平靜的幾句問話,任桉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了棋盤上博弈。

或者不是棋盤,而是……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