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見狀臉色一變,左手一捏劍訣,露出手腕上火紅色的月星印記,也是六顆,只是第六顆顏色稍淡,有個缺口,並不圓潤,看來在元力等級上要稍輸聶幽芸一籌,未達到六星元力師巔峰。

元力相差不大,在招式上完全能夠彌補,以弱勝強者比比皆是,何況他與聶幽芸也只是相差一絲,所以他準備全力一擊,以攻為守,搶在聶幽芸出招之前先出殺招。

左手劍訣一引,右手長劍巨震,驟然間在身前蕩起一片火海,隨之火海極速縮小凝聚成一朵巴掌大小的紅色火蓮花,落在劍尖之上,緩緩旋轉,發出的熱浪連看臺上都能感覺到。

說時遲,那時快。聶幽芸出手了,使得還是剛才那招,只是沒有躍起,元力凝聚的已不是水滴,而是一柄柄比小指還細巧的水劍,數量上也沒有剛才水滴多,但是柄柄小劍都是按照陣型排列,滴溜溜的旋轉著。

隨著聶幽芸的一聲輕叱:“七星劍意。”長劍一指,數十柄元力小劍猶如疾風般排著隊衝向王明陽劍尖上火蓮花。

王明陽大喝一聲,劍尖上的火蓮花旋轉加速,當第一柄水劍擊中火蓮花時,爆出耀眼光芒,轟的一聲,水劍泯滅,火蓮花好像被微風吹過,搖擺了下,繼續轉動。

接著是第二柄、第三柄、第四......十數柄後,火蓮花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風輕雲淡了,而是變得搖擺不定,顏色也淡了不少。

王明陽見狀,加速催動元力,保持火蓮花的穩定。一時間火蓮花又恢復如初。

聶幽芸長劍一劃,元力噴薄而出,一柄柄小劍閃著藍色的光芒,拖著藍色的小尾巴,如一陣流星雨驟然而降,全數擊打在火蓮花上。

剛剛恢復的火蓮花被劍雨吞沒,沒有絲毫抵擋之力,瞬間支離破碎。原來王明陽已是強弩之末,元力匱乏,更是臉色蒼白。

聶幽芸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人隨劍走,直刺王明陽面門。

王明陽情急之下只得右跨一步避其鋒芒,同時手中長劍上撩。

聶幽芸不待兩劍接觸,沉肘立劍,避過王明陽之劍鋒,再刺其腹部。

王明陽大驚,長劍回收格擋已是不及,只得收腹提臀,元力灌注雙腳,砰的一聲,擂臺上被他注滿元力的雙腳蹬出一雙腳印,人也向後滑出一丈有餘。那弓腰後滑的動作,彷彿是被人一腳踹飛一般,極其狼狽。

聶幽芸輕輕一笑,玉足輕踏,又直追上去。看架勢是要王明陽將狼狽進行到底了。

王明陽畢竟是堂堂千年大世家傾力培養的子弟,底蘊深厚,眼見聶幽芸又提劍刺來,心中不甘受辱,暴喝一聲,聚起全身元力,識海中的元力珠全然不顧後果的瘋狂運轉。只見王明陽全身元力溢位體外,束髮金箍擋不住元力湧動炸飛出去,一頭黑髮隨著火紅色元力向上飄起。此時的王明陽就猶如下凡的火神,威不可擋。

雙手握劍高舉過頭頂,向持劍飄然刺來的聶幽芸奮力斬去。

聶幽芸見王明陽狀似瘋狂,不顧自身的強行抽取元力,欲要與自己拼個兩敗俱傷。心中暗歎一聲,身形陡然加快,其速度比張御風還要快一些。在王明陽的劍招剛剛發出之際陡然出現在他身前,素手輕輕按在了王明陽胸前,元力輕吐瞬間截斷了其元力運轉路線,中斷了這瘋狂的一招。

王明陽劍招使了一半便後繼無力,上揚的頭髮也落了下來,一口鮮血溢位嘴角,慘然道:“我輸了,沒想到只幾招我就輸了。”

聶幽芸用只有王明陽能聽見的聲音道:“其實你原本不會輸的這麼快,只是你內心在作怪,想在某些人面前展現你的實力,操之過急,故而露出破綻。”

王明陽臉色一變,驚道:“你說什麼?”

聶幽芸一笑,道:“家族的利益是高於一切,但也不能盲目的站隊,與虎謀皮得不償失。”

王明陽瞬間如遭電擊,臉色黯然,轉眼又恢復如初,只是剛剛呼叫元力過度,臉色依然蒼白如金紙。

看向聶幽芸,抱拳大聲道:“聶姑娘果然厲害,我敗得心服口服,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既然選擇唯有走到底,這才是我輩修煉之人的心。”

說罷轉身下臺而去,並沒有回稷下學院那處的看臺上,而是向妹妹王明月招了招手便越眾而出,遠去了。

王明月向大家謙然一笑,緊隨其兄而去。

聶幽芸看向王明陽兄妹離去的身影,心中一聲嘆息!

擂臺上,聶幽芸悠然轉身,看向顯聖宗所在的看臺,展顏笑道:“張小琪姑娘,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休息好了就上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張小琪,她一改之前緩步走上擂臺的低調,玉手一按身下座椅便騰空而起,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的站在聶幽芸身前,朱唇輕啟:“你要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