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鎮角落的一個宅院裡,一襲黑衣的死劍令眼中不停冒著怒火,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意,嚇得下方跪地的幾人止不住地哆嗦。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會失手?”

死劍令冰冷的聲音傳來,幾個手下心裡一個激靈,連忙回答道:“回劍令的話,我們在鎖定東來的方位後,就在他回去的街道邊埋伏。可不知怎麼回事,回來的人好像不是這個東來。”

“哦,不是東來,那是誰?”死劍令眯著眼睛問道。

“他們所用的兵器有刀有劍,又精於暗器,好像不是問劍涯的人。”

“蠢貨,你們伏擊的是離魂谷。”

死劍令一聽手下人的描述,不由肺都被氣炸了。因為上次被品春秋重傷的緣故,這次行動,死劍令沒有親自出面,而是隱在暗處指揮,卻沒想到手下人這麼沒用,竟然連問劍涯、離魂谷都分不清楚。

實際上,這次失敗還真怨不得這幾個人。他們伏擊的地點位於兩條街道中間,左面是孫離等人回來的路,右邊則是東來原本應該走的路。但是,東來臨時改變路線,讓他們始料不及,再加上王勉的誤導,他們根本沒有分辨來人,便動起了手,結果就讓孫離幾人替東來頂了包。

死劍令雖然惱火,但他還沒有失去冷靜,眼下已經打草驚蛇,再出手只會增加暴露行蹤的可能,在短時間內,他不能再有動作。

“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給我跟緊問劍涯這夥人,不要強行出手,只要鎖定他們的動向,特別是東來的動向,你們必須一清二楚。”

“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死劍令可是極少這般輕罰,幾個黑衣人不敢怠慢,連忙磕了兩個頭就退了下去,生怕死劍令會突然反悔。

其實,這次也不是死劍令心軟,只是隨著上次受傷,他手底下的人很多都被抽走,他已面臨無人可用的尷尬,才不得不留下這幾個人。

“不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把這個東來帶回冥劍塔。”

死劍令眼中寒光一閃,露出一絲決然之色。

第二天一早,問劍涯的人正要啟程之際,一夥人突然出現在客棧,攔住了劍涯眾人的去路,而其中領頭的,就是離魂谷谷主,殷魁。

殷魁與墨昆鋒面對面坐著,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空氣中瀰漫的強大氣息,卻讓眾人如墜寒淵,彷彿鼻尖已經能夠看到白色的哈氣。

“墨宗主,昨夜之事,總該給我個說法吧。”

殷魁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圍,開口的第一句,直接挑明瞭來意。

墨昆鋒早有預料,便昂然說道:“昨晚離魂谷遇襲的事,與我問劍涯無關。”

殷魁聞言,冷冷一笑,繼續說道:“我相信伏擊的不是你們問劍涯的人。但是,那些人劍法精湛,一看便都是用劍之人。問劍涯支撐劍界多年,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那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吧。”

聞言,墨昆鋒不由皺了下眉頭。敢這麼大膽去伏擊離魂谷的劍界門派,只可能是冥劍塔,他所擔憂的是,如果有關冥劍塔的事外傳,那問劍涯如今的處境恐怕也就算公開了。

就在墨昆鋒猶豫間,殷魁突然問道:“聽說問劍涯前段時間損失慘重,門內精英弟子折損了不少,是不是與這些人有關啊?”

一旁的東來聽見殷魁的話,不由眉頭一挑,心說:“殷魁原來是想借此事打探問劍涯的境遇。”

這樣的事,東來能夠看清,墨昆鋒又豈能看不明白,他立馬露出笑顏,故作輕鬆地回答道:“不過是傷了幾個弟子,稱不上什麼損失。”

隨後,墨昆鋒又接著說道:“前段時間出來個叫沐武劍盟的門派,他們野心不小,妄圖稱霸劍界。不過他們巢穴已經被劍涯搗毀,只是跑了幾個實力不弱的頭目,伏擊你們的應該就是他們了。”

“哦,是這樣。”

殷魁雖然點了下頭,但眼中還透著疑惑的神色,顯然,他並不完全相信墨昆鋒的話。

“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望墨宗主如果有了那些賊人的訊息,不要忘記通知我。”

殷魁說著就起身往外走,而墨昆鋒也只是故作客氣地挽留了下,便把對方送走了。

在離去的人群中,東來看到昨夜意圖欺負花時雨的孫離,只不過此刻他的手臂綁著厚厚的繃帶,顯然是負了傷。

這時,東來想起小神算給孫離占卜的結果,孫離還真是有了血光之災。

“這個小神算,算得還真準。”

呢喃中,東來不禁想起小神算送給的“虛歡”二字,他還沒想明白,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