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是你的劍僮?”老人輕聲問道。

“是。東來,這是師叔祖盲劍杜九煙,還不快拜見?”

玄翼應了老人一聲,就轉頭呵斥東來,在劍涯杜九煙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弟子東來拜見師叔祖。”

“呵呵,嗯,氣息平穩,靈力運轉流暢,能跟的了玄翼的,你是頭一個。”

杜九煙眼雖盲,但靠著強大的靈識,他的感知力仍是遠超他人。

“小子,你來我這,應該不是單單為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吧?”

杜九煙隱居在竹林內,最不喜歡被人打擾,別說是玄翼,就是墨昆鋒與四大長老,若無要事,也不會隨意叨擾。

“弟子敢問師叔祖,對百年前的罪城血案,您知道多少?”

聽到玄翼的話,東來身體下意識地一顫,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在罪城時聽到的那些話,以及幫自己度過難關的那兩團光影。罪城是有關自己身世的唯一線索,東來悄悄豎起耳朵,認真聽著杜九煙的回答。

“罪城嗎?”

杜九煙輕問一聲,用左手輕輕撫摸著下巴上長長的白鬍須,似在回憶一段久遠的往事。

“罪城血案發生在百年前,當時劍涯正值劍理、劍意誰為主的爭端,對罪城發生的事雖然有所耳聞,卻無暇關心。發生了何事,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杜九煙對罪城血案也是知之不詳,玄翼略微思索後,低聲說道:“實不相瞞,弟子前些日子到過罪城遺址,在那裡發現了些東西?”

“哦,什麼東西?”杜九煙問道。

“一道劍痕。”

說完,玄翼劍指一揮,立即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劍痕一被劃下,杜九煙空洞的雙眼立馬下意識地跳動了兩下,臉上同時浮現詫異的神色。

“這一劍是我仿照罪城那道劍痕而發,出劍的手法,內中散發的劍意,都藏著劍涯才有的特點。弟子愚鈍,只能展現出那道劍痕的十分之一而已。”

其實不用玄翼多說,杜九煙已經從玄翼的模仿中發現了端倪,罪城中的這道劍痕,極有可能就是問劍涯的人留下來的,而且出劍的人還是劍涯數一數二的高手。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光靠一道劍痕,杜九煙還無法確定是劍涯的哪位高手,便繼續詢問,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果然,玄翼立即回答道:“在這道劍痕旁邊,弟子發現有陣法催動過的痕跡。看那位置,應是與劍招相輔相成,增加劍威。”

“哦?陣法,劍式,百年之前,難不成是他們?”

嘴裡唸叨著,杜九煙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

“師叔祖,他們是誰?”玄翼連忙追問道。

杜九煙沒有立刻回答,他手指輕輕敲打著竹杖,整理下思路才說道:“他們是我的五個師弟,合稱五行劍。他們五人合力施展的五行劍陣,厲害非常,完全可以留下這樣一道劍痕。只是,百年前發生在流河村的一場大戰,他們五人神秘失蹤,劍涯派人四處尋找卻毫無線索,最後就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因為這件事是劍涯的隱痛,所以我們很少提及,你們這些後輩不知道五行劍,也不奇怪。”

“五行劍,流河村?”

玄翼輕聲念著這兩個名字,心底有了新的打算,他要去流河村一探究竟。

隨後,玄翼與杜九煙又閒聊了幾句,便帶著東來告退,離開了這片竹林。

剛剛走出竹林,東來正回想著杜九煙說的那些話,忽然間,他發現玄翼停下了腳步。

一雙冷眼在自己身上游走,看得東來頭皮發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就在不解時,東來突然聽見玄翼沉聲說道:“你體內靈脈顫動,回去後,立即閉門修煉。至於下山一事,不必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