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忠心頭一驚,連忙向後退了兩步,將這股勁力卸下去。可他還不待他多做反應,夏無忌再次一刀劈了過來。

唰!

趙靖忠只覺脖子一疼,便出現天昏地暗、日月顛倒的感覺,視線無限被拋高,又以更快的速度墜落。

目光最後所見,是一具熟悉的無頭屍體,仍舊直挺挺的戰立著,手中死死攥著一柄銀槍。

“這是我?可我的……頭呢?”這是趙靖忠的最後一個念頭,緊接著一切都暗了下去,再無知覺。

長街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所有的黑衣人都瞧見了趙靖忠大好頭顱沖天飛起,鮮血飆的老高,成功實現了分頭行動。

夏無忌嘿的一聲冷笑,轉身再次殺入人群中。

而又被收割十來條性命後,殘存的黑衣人終於崩潰了。

能被趙靖忠帶著身邊的人,無不對他忠心耿耿,隨時都可以為他獻上性命。

但此時見趙靖忠北被殺,而對手偏偏無法擊敗,還如割草一般將他們的性命割走,那一種窒息的恐懼感,足以將人逼瘋。

很快,這群黑衣人就潰散了,沒有絲毫戰意,狼狽逃走。

他們想逃,夏無忌卻不肯放走,身法展開,緊追不捨,長街上又多了十來具屍體。

“張英、趙靖忠都解決了,那最後就看魏忠賢是否能夠成功了。”

夏無忌抬頭望天,烏雲瀰漫,“轟隆”一聲驚雷炸開,一場暴雨開始。

……

北鎮撫司衙門。

今夜就是給魏閹開棺驗屍的時候。

整個北鎮撫司似乎還是和平常沒有兩樣,可若仔細瞧去,就會發現今夜的守衛似乎格外森嚴。

粗略望去,映入眼簾的錦衣衛便比平日多出兩倍,隱在死角的更不知有多少。

在擺放魏忠賢棺材的大堂外,甚至能發現一隊隊身穿鎧甲,腰懸長刀,全副武裝的禁衛。

偶爾有路過的錦衣衛,也不允許靠近,立刻驅逐離開。

“或許裡面正在檢驗魏忠賢的屍體吧。”有錦衣衛如是想道。

在大堂中,同樣佇列了十來個精悍兵卒,分列兩旁。

魏閹的那具焦屍只是被隨意的擺放在角落處,彷彿只是一個擺設。

這時,從後堂走出來數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年輕人,帶著富貴之氣。身後跟著的是頭戴烏紗帽,蓄著小鬍子的儒雅中年男子,再往後就是手持鐵劍的護衛。

如果有錦衣衛在此,定然會大驚失色。

因為那儒雅男子,正是在魏閹屍體被運回北鎮撫司衙門時,出現的首輔韓曠。

就連韓曠都只能跟在年輕人身後,那當先的年輕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把魏忠賢壓上來吧。”崇禎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道。

“是。”

命令傳下,很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就被帶來上來,他氣息虛弱,身上有許多傷勢,瞧著像是受了嚴刑拷打一般。

“魏忠賢,你自投羅網,又不肯說實話,還讓朕親自來見你,你究竟想要什麼?”崇禎皇帝皺著眉頭道。

“嚯嚯嚯,陛下,你終於來了。”魏忠賢抬起頭,渾濁的目光看著崇禎帝,發出令人膽寒的笑聲:“不是我想讓你來,是有人想讓你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