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抬著楊延德到了一個乾淨的船艙,軍醫替他清洗傷口。

柴宗訓看到楊延德腰腹部一堆像蓮蓬一樣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準備就緒之後,軍醫給楊延德打了麻沸散,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看了看他的瞳仁之後,便開始取彈子。

過程倒也簡單,劃開傷口,將彈子一個一個挑出來。

柴宗訓數了一下,果然是十四個。

如果楊延德不擋這麼一下,柴宗訓並未著甲,以他的身高,擊中的正是內臟,是否還有命在,尚未可知。

取出彈子後,軍醫熟練的縫合傷口,敷上大理白藥包紮。

做完一切後,軍醫上前到:“啟稟皇上,楊統領身上的彈子已經取出。除失血過多傷了些元氣外,性命並無大礙。”

“好,好,”柴宗訓終於放下心來:“賞。”

囑咐侍者好好照顧楊延德之後,柴宗訓出了船艙。

此時外面黑壓壓的跪了一片,蘇德祥,葉奎,郭中平三人跪在最前面。

“這是幹什麼?”柴宗訓問到。

“啟稟皇上,”蘇德祥說到:“臣等因一時糊塗,誤信奸人,以至於令聖駕受驚,更令楊統領身受重傷,請皇上責罰。”

柴宗訓淡淡到:“爾等要感謝醫保司,倘非韓保升多年研究外科手術的經驗積累,救了五郎一命。”

說到這裡,柴宗訓面色一寒:“若是五郎有事,爾等全都得給五郎陪葬。”

“臣等知罪,”蘇德祥說到:“自今日起,臣等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倖。”

“扶桑從上到下,無一無辜,全都該死。”

柴宗訓說到:“爾等的罪過,朕且先記著,待班師回朝之後,再與爾等算總賬。”

“臣等遵旨。”

柴宗訓走後,蘇德祥才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才明白,皇上為什麼一定要盡絕扶桑人,原因無他,扶桑人的確該死。

但有個問題他卻想不通,自唐時起,扶桑便開始學習中原文化,引進中原制度。

為什麼學來學去,卻只學了個虛有其表,內裡仍是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