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智興被打蒙,待愣在了原地。

韓通喝到:“來人,給本王將這個逆子澆醒。”

侍衛抬著水桶上來,兜頭便淋下去,韓智興深吸一口涼氣,瞬間便醒了過來,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痛。

韓通屏退左右,問到:“前日你在軍需處領的炮彈呢,去哪兒了?”

韓智興掩飾到:“父王,孩兒目下是白身,如何能在軍需處領炮彈。”

“少裝蒜,”韓通說到:“韓七已經招了,你也給本王老老實實交代,炮彈去哪兒了?”

韓智興見抵賴不過,便說到:“炮彈被孩兒拿到江中炸魚了,可惜沒炸起來。”

“還敢狡辯,”韓通低喝到:“江上日夜有漁船往來,若有炮彈炸魚,其動靜必會驚動漁民。”

“父王,”韓智興滿不在乎到:“漁民不去打魚果腹,誰管你江上有什麼動靜。”

“愚蠢,”韓通怒到:“長江本是連通東南西北的重要航道,為保平安,本王都放下不少士卒化為漁民,江南楊延定定也同本王一樣,在江中有不少眼線。水上和堤壩一舉一動,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韓智興仍是不在乎:“這江面闊數十里,他的探子莫非是千里眼不成?我在這邊炸堤,他在那邊能看到?”

“果然,”韓通低聲咆哮:“你果然還是承認了,你為何要做此傷天害理之事?”

“父王,”韓智興辯解到:“是皇上先讓孩兒沒有活路的。”

“你日日笙歌,何談沒有活路?”韓通喝到:“都是你娘,把你慣壞了,依本王看,韓氏這一族,恐要盡絕在你手上。”

“父王也不看看,”韓智興頗不服氣:“當年你與趙匡胤慕容延釗一同封王,還有個在先皇時便已封王的符彥卿。”

“趙匡胤的兒子署理江南,慕容延釗的兒子封嶺南郡公,符彥卿的七個兒子都封疆,孫女更是貴為皇后。”

“孩兒呢?孩兒不過做個六七品的小官,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卻被皇上褫奪了蔭封,成了個白身。”

“這些都不說了,孩兒知道自己不是個做官的料,便安安心心在家中做個富家翁。收收租子放放貸,梅妻鶴子也是一生。”

“可皇上偏要趕盡殺絕,開個什麼銀行,用非常低的息銀吸引百姓去借貸,這不是斷了孩兒的財路麼。”

“孩兒多方打聽,得知國庫存銀僅剩五十萬兩,便設法將江堤炸開,只要國庫的存銀用來賑災,孩兒便慫恿汴梁百姓前去銀行取銀子。”

“銀行的存銀早已借貸出去,若百姓在銀行取不到銀子,令皇上失信於百姓,銀行必然會倒閉,屆時孩兒便可繼續放貸了。”

韓通已氣得發抖:“糊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富有四海,豈會因一點錢銀失信於百姓?”

“可事實是國庫已沒有一分銀子了。”韓智興頗為得意:“不出數日,銀行便會倒閉。”

韓通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可知因你此舉,若為皇上得知,韓氏九族皆會不保?”

“此事絕非你一人能所為,”韓通說到:“倘你此刻向為父坦白,將同夥供出,為父或可舍了老命不要,保你一條性命。”

“同夥?”韓智興說到:“父王,皇上倒行逆施,滿朝文武皆是孩兒同夥,父王你要抓哪一個。”

聽到這話韓通更氣:“既是皇上倒行逆施,為何滿朝文武無一人開口,偏你要強出頭?”

“朝中諸王,”韓智興解釋到:“魏王宋王皆無兵權,齊王已死,目下大周最有實力的便是魯王,孩兒不出頭,還有何人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