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員外郎說到:“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諸葛忠武侯,還有再造大唐的郭令公。”

曹翰頓時瞭然,倒也沒直接回答,只又問劉以銘:“劉大人,倘魏王諡號忠武,則曹太尉、楊令公等百年之後,該上何諡號?”

劉以銘說到:“曹太尉楊令公正值盛年,待到將來必有能人能選上合適的諡號。”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別影響我這時候拍馬屁。

“危身奉上曰忠,”曹翰說到:“那我倒要問問劉大人,皇上開疆拓土,御駕親征四方,魏王可曾有一次從徵?這也就罷了,魏王一生,歷仕唐、晉、漢、週四朝,你若諡上忠武,豈非指著魏王鼻子罵其不忠?依本官看,該下獄的是你吧。”

劉以銘遭了一頓辯駁,惱羞成怒到:“曹大人,禮部奉旨為魏王上諡號,下官目下正在部議,倘都察院實證魏王不忠,可上折彈劾,無須在此指手畫腳。”

指手畫腳?曹翰可不像那些文官喜歡扯皮噴口水,他擼起袖子到:“好,指手畫腳,本官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指手畫腳。”說罷上去就要打劉以銘。

劉以銘慌忙後退,一干禮部官員趕緊拉住曹翰:“曹蘭憲息怒,息怒,倘有政見不合,可在朝堂上辨明,無須如此動粗。”

眼看劉以銘越跑越遠,曹翰揮揮袖子:“也罷,下次別再撞本官手上,否則本官絕不輕饒。”

劉以銘怎能忍得了這種酸氣,急忙跑到宋王府上去訴苦,哪知道趙匡胤也去了魏王府弔唁。

要是這時候衝去魏王府,必又遇上曹翰。挨一頓打事小,事情傳揚出去,可要貽笑整個官場。

可劉以銘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輾轉半天,乾脆寫了封摺子要辭職。

柴宗訓此時正等著諡號呢,哪能容許劉以銘辭職?再說他的摺子裡滿是酸氣,其中必有隱情。

“速召劉以銘到文德殿見駕。”

劉以銘神色如常的進了文德殿,見禮之後卻不發一言。

柴宗訓也不提他要辭職的事,只問到:“劉卿,魏王的諡號選好沒有?”

“皇上,”劉以銘對到:“恕臣才淺德薄,無力署理禮部,還請吾皇將臣放逐,另擇賢能。”

“朕養了禮部一群官員,莫非連個諡號也選不出來?”

劉以銘只是低頭不說話。

“劉卿,朕問你話呢。”

劉以銘仍是低頭,露出一絲委屈。

“劉卿,”柴宗訓又說到:“其中可是有何隱情,你且說出來,朕為你做主。”

劉以銘對到:“回皇上,確因臣才淺德薄,並無任何其他隱情。”

“倘無隱情,你即便要致仕,也不在這時候,速速將諡號選出來再說。”

“皇上,臣實是無力署理部事,還請皇上領擇賢明。”

柴宗訓有些不耐煩:“可是有符家人對諡號不滿意,對你指手畫腳?”

“回皇上,”劉以銘趕緊說到:“符家從沒有人去過禮部,也未與臣照面,更不知魏王諡號。”

“那倒奇了,卿署理禮部多年,一向端正,況你正值盛年,怎地突然就要致仕?倘說不出個真切的理由,就給朕趕緊回禮部選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