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劉光義急得大叫,提刀衝向前去。

柴宗訓正笨拙的舉槍與遼軍士兵拼殺,他的天子劍已然捲刃,連日大戰以及巨大的壓力,他早已疲憊不堪。

雖然說與將士共同進退容易,但真正做起來,可是要拿命去填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柴宗訓已身被多創。

兩翼遊離的勿吉勇士,也有不少因疲倦減速,不慎被遼軍繩圈套住而戰死,周師真正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劉光義上前擊退遼兵,架起柴宗訓就要跑。

柴宗訓掙脫下來,怒到:“你要做甚?”

劉光義說到:“皇上,遼軍勢大,已很難抵擋,還是請聖駕先撤吧。”

“將士們都在咬牙堅持,朕豈能獨自逃生?況如今形勢,只要朕一走,軍心必散,將士們將全軍覆沒。”

“可皇上在此,也不過拖延一些時間而已,”劉光義說到:“皇上身系九州萬方,不能因一小小的勿吉部落便讓聖駕陷於危險境地,隨時,隨時…”

餘下的話劉光義不敢說,柴宗訓也能明白,但他之所以剛愎,並不是沒來由的倔脾氣。

雖然這一世沒到過此地,但根據前生的地圖來看,這一塊正是雄雞圖的嘴巴所在,離海邊並不太遠,況他們已走了好幾天。

“堅持,”柴宗訓說到:“也許就差這麼一個時辰的路程,咬咬牙挺過來,便是另一番光景。”

劉光義搖頭到:“皇上,即便此刻就在海邊,傷兵和百姓登陸也需要時間,可我軍已然堅持不住啦。”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柴宗訓喝到:“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準後退。”

劉光義還要再勸,柴宗訓怒到:“怎麼,你敢抗旨不成?”

“今日即便是抗旨,臣也要將皇上帶離此地。”說罷劉光義就要動手。

“狼煙,前方起了狼煙。”大戰中一命周師兵士忽地大叫。

眾人轉頭,只見黑色狼煙直衝天際。

“哈哈,”柴宗訓大喜:“到海邊啦,將士們,再堅持一會,待百姓上船之後,全軍便可撤回船上,屆時朕再為爾等議功。”

遼軍看到狼煙,以為周師來了援軍,蕭韃凜急忙喝到:“斥候迂迴到前方去看看。”

不一會探子回報:“稟報統領,前方有周師艦船數百,勿吉人正與周師傷兵登船。”

“不好,周師要跑。”蕭韃凜焦急萬分。遼軍沒有水師,只要周師上船,他便再也奈何不得。

先前白茫茫一片不知如何迂迴,但現在狼煙起處,是毫無戰鬥力的周師傷兵和勿吉百姓。

只要能佔領灘塗,不讓周師艦船靠岸,連同皇帝在內,所有周師便都成了甕中之鱉。

想到這裡,蕭韃凜喝到:“聚集一營人馬,隨本統領一道殺向海邊,不讓周師登船。”

柴宗訓親眼看到蕭韃凜的帥旗自右側迂迴而過,連忙大呼:“劉卿,速速集齊一營人馬,退往海邊護衛百姓和傷兵登船。”

劉光義慘然一笑:“皇上,眼下戰況激烈,我軍盡數出動皆不能阻攔遼軍,已沒有人馬供護衛傷兵和百姓啦。”

柴宗訓稍作思慮:“給烏乃古發訊號,讓他去護衛百姓登陸。”

高臺上的兵士揮動令旗,遠方的烏乃古看到卻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