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驚訝的看著柴宗訓:“若公子真有此才智,嘉敏可要好好的試上一試。”

“嘉敏姑娘請出題。”柴宗訓一副無謂的樣子。

嘉敏稍作思慮:“請公子以痴情為題作賦一首。”

這個還不是手到擒來,柴宗訓當即寫下《摸魚子·問世間情為何物》。說來慚愧,這首詞是他前生在倚天屠龍記上看到的。

嘉敏捧起白絹,逐級逐句的讀到: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好,好,”嘉敏贊到:“果然是情之所至,生死相隨。公子更是將痴情寫得跌宕澎湃,慷慨激越,真可謂婀娜中含著剛健。”

柴宗訓懂得還沒嘉敏多,只跟著附和:“能入姑娘法眼,實是三生有幸。”

嘉敏將這詞又細細看了一遍,接著開口到:“公子寫情寫志皆是絕句,只是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纏綿於兒女私情?請公子試立意天下,作賦一首。”

立意天下?柴宗訓倒還想了一會兒,這種詩詞似乎高中才有。

嘉敏見他不動筆,善解人意的說到:“若此立意與公子風格不符,我再換一個吧。”

“不用。”柴宗訓提筆寫下《山坡羊·潼關懷古》。

每寫一個字,嘉敏都不自覺的讀出來:峰巒如聚,波濤如怒,…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好一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嘉敏贊到:“公子悲天憫人,心懷天下,實是令人佩服。”

“姑娘謬讚了。”柴宗訓有些心虛起來,畢竟全是抄的,他哪寫得出這個。

嘉敏話鋒一轉:“想不到虛偽的大周竟有公子這般品性之人。”

“大周?虛偽?”柴宗訓有些莫名其妙:“姑娘這是從何說起?”

嘉敏說到:“從大周皇帝到士農工商,沒有一個不虛偽的。”

“皇帝怎麼虛偽了?”柴宗訓追問到。

嘉敏冷哼一聲:“大周皇帝口口聲聲‘天下是故漢唐人之天下,朕與故漢唐人共天下’,行的卻是強佔他人國土,甚至奪人妻女之事。”

這就尷尬了。

“姑娘慎言,”柴宗訓腦筋一轉:“姑娘莫非不是周人?”

嘉敏答到:“我原籍何處已不可知,自小便被拐子拐到汴梁,我以身為大周人為恥。”

如果從小生活環境不好,抱怨皇帝,抱怨社會是可以被原諒的,畢竟這些自己無法選擇,只要不帶給別人負能量就好,這是柴宗訓的處事邏輯。

既然說到家世,柴宗訓便將話題引到此行的目的上來:“姑娘到豐樂樓多久了?”

“很多年了吧,”嘉敏說到:“豐樂樓每年都會派人出去在柺子手上收小孩兒,只要看上便會買下交給專門的教習,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待小孩兒長大後便放在豐樂樓替他賺錢。”

原來是這樣。

柴宗訓還待問,卻聽前面忽然鬧哄哄起來,門外的董遵誨和知客一起敲門:“公子,宋王來了,要見嘉敏姑娘。”

“嘉敏姑娘,你讓公子先回避一下,宋王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