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遵誨喝問到:“怎麼回事?”

校尉唯唯諾諾:“皇上,統領,也許是酒勁散了,待末將撒過一些酒再看。”

校尉將酒淋在屍體胳膊上,不一會兒,胳膊上果然出現一個青龍刺青。

“啟稟皇上,”校尉說到:“此事是兩個看守屍體計程車卒無意中發現的。”

“末將等每日晚間紮營時都會派數人看守屍體,為了壯膽,也會允許士卒喝一點酒。那日兩個士卒在爭奪酒壺時不慎將酒撒在屍體胳膊上,這個刺青便顯現出來。”

“當日攻取江寧城時,末將曾與江南龍衛軍交過手,知道龍衛軍便是以胳膊上的刺青來甄別。此刺青是以老鴉血混合顏料而成,非酒不能催發。”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卻更增加了查清真相的難度。兩千龍衛軍,不拱衛江寧,是如何在周師的眼皮底下潛行到中原腹地的?

如果策劃刺殺和狸貓換太子的是同一撥人,那麼此事與南唐還有莫大關聯?

“老董,趕緊查出龍衛軍行刺後的跡象。”

“臣這就安排。”

“李煜何時押送到汴梁?”柴宗訓喝問到。

董遵誨說到:“回皇上,潘仁美曹彬押送著李煜家小,及南唐典籍入汴梁,那李煜一路哭哭啼啼只是不捨,二太尉又恐他尋短,不太敢催,一日不過行百十里路,如今方才過長江哩。”

柴宗訓不悅到:“傳旨下去,命李煜五日內趕赴汴梁,超期朕定嚴懲不貸。”

“皇上,”董遵誨和潘曹二人有相同的擔憂:“逼之過甚,他或覓死,如何是好?”

柴宗訓冷笑到:“李煜優柔寡斷,既已乞降,怎肯自裁?爾等何必過慮。”

勘驗完屍首回宮,黃門使者上前到:“皇上,魏樞相求見,已在文德殿外等候多時。”

柴宗訓本不欲見,但此時安定最重要,便說到:“宣。”

魏仁浦進殿,柴宗訓強撐著笑到:“朕剛回汴梁,準備明日叫大朝呢,沒想到魏樞相就等不及要見朕了。”

哪知道魏仁浦一點面子都不給:“老臣聽說皇上在攻下江寧的關鍵時刻突然回汴梁,莫非是為了宮中之事?”

“宮中能有何事?”柴宗訓裝傻:“只因江南大勢已定,朕記掛國事,才提早回來。”

魏仁浦淡淡到:“皇上無須與老臣打啞謎,曹大人突然派兵封鎖禁宮,老臣猜到宮中必有大事發生。先前老臣在典籍上見過,有人誕下兩個頭顱或是三隻胳膊的嬰孩,但從未有人誕下狸貓的記錄,所以老臣自是不信。”

“目下臣僚間已是揣測不斷,眾說紛紜,老臣斗膽問一句,皇后娘娘是否已臨盆?”

柴宗訓囫圇答到:“就在這幾日了。”

魏仁浦說到:“皇上,皇后既是未臨盆,何不現身一見?如此謠言定當不攻自破,臣等也可安心。”

柴宗訓想了想:“皇后即將臨盆,身子多有不便,還是不了吧。曹大人派兵封鎖宮禁,也正是怕皇后和腹中胎兒受到打擾呢。”

魏仁浦自顧自說到:“皇上,若皇后懷的是男胎,便是嫡長子,將來極有可能入承大統,殿陛之下皆是其臣子,豈會懼怕?還是請皇后娘娘現身一見,好安天下臣民之心。”

柴宗訓逼得沒法兒:“待朕與皇后商議過後,再答覆樞相吧。”

敷衍過魏仁浦,以柴宗訓的機靈腦袋,其實有很多種辦法應付過群臣,譬如讓符昭肚子上綁一個枕頭,在群臣面前走一圈,大多數人便都會閉嘴。但看到符昭那憔悴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勞動她。

然而茲事體大,已超出柴宗訓的掌控。

禮部郎中傅西城的一本奏章,不僅將狸貓換太子公開化,而且更是指著柴宗訓的鼻子罵。

內容大略如下:皇上你登基不過十數年,雖治國有方,但連年征戰,不僅百姓不堪重負,而且也犧牲了萬千將士,導致很多人喪夫喪父喪子,以至於怨氣沖天。

更有甚者,你為了多造殺傷,作鐵船火炮。鐵船開動時河面翻滾,河水倒流驚動河神;火炮發射時更是地動山搖天地變色,以至於驚動山神土地和天神。

正是因為你做了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上天才降下災禍給你,讓皇后生了個狸貓。

這件事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如果你想皇后正常誕下皇嗣,就該修心養性,多讀聖賢之書,以後不要再四處征戰製造怨魂,要與民休息。

更重要的是,你得向各路神仙以及天下臣民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你照我說的做了,則我幸甚,社稷幸甚,天下萬民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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