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幾個黑衣人直朝鑾駕殺來,董遵誨站在鑾駕上寸步不讓。

“哪裡來的亡命之徒,敢襲擊聖駕,你們不怕誅九族嗎?”董遵誨喝到。

黑衣人並不答話,只舉刀朝他殺來,董遵誨想憑口音試探來歷的小計謀落空,只得操起長槍迎了上去。

當年趙匡胤一根哨棒等身齊,打遍天下無敵手,卻不與董遵誨爭鋒,便可知他的厲害。事實上他的勇猛並不下於如今的劉光義,只是常年呆在皇上身邊,讓人忽略而已。

眼見幾個黑衣人敵他不過,更多的黑衣人圍了上來,董遵誨索性一槍刺向馬尾,馬匹吃痛,嘶鳴一聲便帶著鑾駕朝前衝去。

黑衣人放棄與士卒爭鬥,紛紛跟著鑾駕衝過來,董遵誨拼著受傷仍是寸步不退,黑夜中馬匹不辯方向,胡亂向前衝,竟拉著鑾駕到了山崖邊。

董遵誨站在鑾駕上仍與黑衣人爭鬥,馬匹一腳踏空,嘶叫著往下落去。千鈞一髮之時,董遵誨一個縱身,抓住山崖邊的一棵小樹才沒掉下去。來不及逃跑的兩個黑衣人隨著鑾駕一起掉落山崖,摔得粉碎。

眼見鑾駕掉下山,黑衣人也不理會董遵誨,轉頭帶著大部隊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皇上,皇上。”追上來計程車卒在山崖上大叫大哭,董遵誨用力跳上山崖,喝到:“哭什麼哭,皇上沒事,待天亮之後隨本統領一起去山崖下看看。”

柴宗訓心急如焚的趕回汴梁,城中一如先前那般熱鬧。莫不是朝中大臣們封鎖了訊息?不然怎地不見一絲異樣。

“孩子,我的孩子,你們快給本宮把孩子找回來。”才進宮便聽到符昭沙啞的聲音。

柴宗訓一陣心疼,急匆匆進了內室,卻見符昭一臉憔悴,披頭散髮的窩在床上,太后正坐在床邊好聲安慰,宮女太監跪滿了屋子。

“梓潼,我回來了。”柴宗訓急忙上前,一把抱住符昭。

太后鬆了口氣:“皇上回來了好,皇上回來了好。”

符昭也緊緊的抱住柴宗訓,聲音雖是在哭,卻已經沒有眼淚:“官人,我生的是孩子,我聽到孩子哭了,我絕沒有生狸貓,他們把我的孩子弄丟了,換了個死狸貓來糊弄我,你要幫我把孩子找回來。”

柴宗訓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梓潼放心,這是我和你的第一個孩子,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符昭仍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生狸貓,我生的是孩子,我聽到孩子哭了。”

柴宗訓心中一緊,符昭先前可是個很明媚很陽光的人,卻被害成了這樣。如果查出幕後真兇,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梓潼,你剛生了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以免落下後遺症,朕馬上便將孩子找出來。”柴宗訓勸到。

符昭還是緊緊的抱著他:“孩子,一定要將孩子找回來。”

太后輕輕拉住符昭的手:“昭兒放心,皇上一定會將孩子找回來的。”

兩個至親之人勸慰一陣,符昭才終於放鬆了些,慢慢躺了下去。

柴宗訓輕手輕腳的走到前面,小聲到:“當日皇后生產之時,在旁服侍的宮女太監出來。”

一群宮女太監跪爬到院子裡,低著頭瑟瑟發抖。

“朕且問你們,當日服侍之時,可曾親眼看到皇后娩出狸貓?”

“回皇上,”一群人說到:“奴婢們當日只在外面服侍,並未曾見到皇后分娩。”

柴宗訓怒到:“皇后分娩如此大事,爾等為何站在外面?”

宮女答到:“回皇上,當日皇后分娩之時,穩婆說奴婢等的生辰八字與胎兒相沖,不讓奴婢等進去。”

柴宗訓眯著眼睛:“所以你們一個都未進去?”

“回皇上,紅珠、綠萼、王喜兒公公三人的八字與胎兒不衝,所以在裡面服侍。只是事後喜兒公公當場被嚇死,紅珠和綠萼被嚇得失心瘋,掉入御河中淹死了。”

“穩婆呢?”

“回皇上,當時宮中得知皇后誕下狸貓,隨即亂成一片,兩個穩婆趁亂出宮後不知去向。”

柴宗訓冷笑一聲,轉身看著領頭的宮女:“紅袖,你自小服侍皇后,又是燕雲十三騎之首,怎地未能穩住局面?”

“皇上,”紅袖低頭到:“奴婢當時只關心皇后的安危,以至於放走穩婆,請皇上降罪。”

柴宗訓臉上陰晴不定:“算了,你們都起來吧,好生侍候皇后,若再有意外,朕絕不放過你們。”

此時有黃門使小心翼翼上前到:“皇上,魏王率符氏一門在文德殿祈請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