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見過太尉。”校尉急忙跪下。

潘仁美笑到:“果然有些眼力見,李繼賢為何沒有你這份眼力?”

校尉解釋到:“太尉,都督是受楊廷羨這惡賊的矇蔽,才鑄成此大錯,懇請太尉在皇上面前說項,他日都督必有重謝。”

“重謝?”潘仁美冷哼一聲:“本帥已然身居太尉,李繼賢還能如何謝我?”

校尉說到:“都督主政閩越多年,也算有些積蓄,倘太尉肯為周旋,都督可以家產相贈。”

“罷了,”潘仁美眼睛一亮:“稍後攻上山的是我靈州軍,為免將士死傷,本帥倒可以替李繼賢說說好話,只是皇上這一關好過,同僚這關卻難過。”

校尉說到:“太尉身為大軍主帥,必是一言九鼎,還有何人敢違逆?”

潘仁美淡淡到:“爾等可知目下大周最受寵的臣子是何人?”

“小人雖遠在閩越,卻也知中原最受信任的乃是嶺南郡公慕容德豐和吏部侍郎趙德昭。只是此二人一個在嶺南,一個在汴梁,如何卻做得了太尉的主?”

“爾等既是知道嶺南郡公慕容德豐,那你可知齊王慕容延釗乃是其生父?”

“知,知道。”

“嶺南郡公一句抵得上本帥十句,如今爾等弒其父,還想保命,豈非異想天開?”

“太尉,目下錯已鑄成,小人來時都督已然交代過,只要能留得性命,都督願散盡家財,在天台山落髮為僧,盡贖前罪。”

“哈哈哈,”潘仁美大笑到:“楊李二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方才楊廷羨派使者來,與你說的話如出一轍。”

校尉大驚:“楊都督已然派使者來過?”

“對啊,”潘仁美說到:“如果你加快些腳程,說不定還能追上呢。”

校尉搖搖頭:“小人此來只為投降之事,卻與他人無關,還請太尉成全。”

潘仁美說到:“楊李二賊有過詐降前科,本帥雖不願本部人馬多傷亡,卻也不太信得過,你還是回去吧。”

校尉指天發誓:“太尉,李都督此次是真心出降,若有一絲假意,天誅地滅。”

潘仁美思慮一會:“先前楊氏使者也曾賭咒發誓,只是楊李二人一同投降,本帥不太信得過。明日此時,本帥便會率軍攻上山去。本帥與你有言在先,只接受一人投降,你且回去吧。”

校尉立時明白他的意思:“太尉,為表誠意,李都督自會知道該怎麼做。”

潘仁美回到大帳,柴宗訓問到:“如何?”

“回皇上,”潘仁美笑到:“臣已有七分把握。”

使者雖已來過,但炮擊仍未停止,不過已沒有先前那麼密集。

校尉回到山上,如此這般跟李繼賢說了說。

“你是說,必須殺了楊廷羨,潘仁美才接受本督投降?”李繼賢問到。

“回都督,”校尉說到:“原本潘仁美並無此意,只是末將在營外偷聽到楊廷羨使者與其對話,楊廷羨願獻上都督頭顱表投降誠意。後來潘仁美見到末將時本不答應投降,末將費盡唇舌,願意獻上楊廷羨頭顱,潘仁美才鬆口,楊廷羨與都督,他只接受一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