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未見識我新軍戰力,如何肯出城投降?”輔超說到:“不如待末將率一營人馬猛攻,先給守軍一個下馬威,再使計謀令守軍無心戀戰,屆時便自會開城投降。”

曹彬搖頭到:“豈可濫傷兵士性命。”

輔超正色到:“當兵吃糧,為的就是為國征戰四方,便是馬革裹屍,又有何惜哉。”

“不可不可,”曹彬說到:“城上守軍尚不知伍彥柔已死,我等且將伍彥柔首級送還城內,看其反應再做打算。”

說罷曹彬調來投石車,將伍彥柔首級裝於木匣內,彈上賀州城頭。

木匣掉落地上摔得粉碎,露出伍彥柔的人頭和一個信封。

城上守軍大驚,急忙拿著人頭和信去找賀州守將韋彥輝。

韋彥輝看到人頭便沒了主意,開啟信封,卻見信上歷數劉鋹罪惡,勸韋彥輝速速投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韋彥輝不敢胡亂主張,急忙與首席幕僚植廷曉商議。

這植廷曉本是南漢大—將,只因劉鋹昏庸殘暴,為求自保,他便辭官在嶺南四處遊歷。正巧到了賀州後與韋彥輝頗為相投,便留了下來充當幕府。

植廷曉看了看信函,說到:“眼下伍彥柔副帥已戰死,這一路周師雖號稱偏師,然其戰力,非南漢軍可比。況自皇上繼位以來,朝中已腐朽不堪,與其向這樣的朝廷效忠,不如降了周師。久聞周國皇帝包容並蓄,必不至殘害將—軍。”

既然說降,韋彥輝也不猶豫,開啟城門便向曹彬投降。

賀州乃是穗都西北門戶,賀州既失,若周師再下連州,便可直抵穗都城下。

訊息傳到穗都,劉鋹急得團團轉,連忙召叢集臣廷議。任劉鋹在殿上歇斯底里,群臣卻束手無策。

還是李託站出來說到:“皇上,目下穗都城裡都在傳一句讖語,或許此間有解我大漢困境的方法。”

“是何讖語?”劉鋹急忙問到。

李託說到:“回皇上,讖語只有八個字:羊頭二四,白天雨至。”

“是何意義?”劉鋹追問。

李託搖搖頭:“回皇上,目前臣尚未偵知。”

劉鋹擺擺手:“速去御街,給朕抓一個測字的來,解此讖語。”

李託轉頭就要出去,劉鋹卻喝到:“且等一等,朕與你一道出去,省得你串通測字人,專揀好聽的說來誆騙朕。”

劉鋹換上常服,與李託一道出了皇宮。雖賀州敗績,不過穗都街上仍熱鬧非凡。只因這裡乃是漢唐故地連線他國第一大港口,再怎麼打仗,也不能影響生意。

御街上算命測字的還挺多,劉鋹一雙眼四處亂逛,看到一箇中意的攤位上前問到:“測字的,你可會解讖語?”

測字的捻了捻鬍鬚:“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

“行了行了,”劉鋹不耐煩的打斷測字的:“你且幫我測測‘羊頭二四,白天雨至’,有何意義?”

測字的將讖語寫了下來,開口到:“這不是穗都城裡百姓流傳的讖語嗎?這個倒也好解,客觀請看,目下是庚午年末,下一年便是辛未年,這‘辛未’二字,卻不是與‘羊’字頭一般?所以這羊頭二四,說的便是辛未年二月初四。”

“至於白天雨至,這下雨哪分白天夜晚?既是刻意提起,便說明此雨乃及時雨,目下對我南漢子民來說,及時雨便是大周軍士,只有大周將南漢納入版圖,我南漢子民方得享受一條鞭法,自由貿易,沒有宵禁。”

“所以這句讖語的意思便是,辛未年二月初四,周師將攻上穗都城頭。”

“一派胡言。”劉鋹大喝著便要掀了測字攤,李託趕緊將他拉住:“公子,這裡是御街,切莫與一個測字的一般見識。”

劉鋹罵罵咧咧的離開,測字的卻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接著便神色如常的繼續接待下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