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徵南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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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下恐非出兵征戰的最佳時機,雖兵士們戰意正濃,但國內目下正在京察,被革職的大批官員都與糧草調運有關。臣回京後已留意過,目下軍中駐守尚可無虞,若要征戰調集糧草,恐非易事。”
“無妨。”柴宗訓說到:“朕早有安排,此次徵南漢與前次一樣,朕必御駕親征,你可先以行營總管身份協調各軍,準備出發。”
“臣領旨。”
不幾日,忽接到雲州軍報,大批遼人集結雲州附近,欲向中原投降。
雲州守將楊延平出城,遼人卻一鬨而散,只留下一句話:要降只降於符王。
符王者,符彥卿也。
原來當日幽雲未復之時,符彥卿鎮守的大名便是抗遼第一線,自二十三歲成名開始,符彥卿與遼人大小百餘陣,從未敗過。
先是收復定州,接著又在在鐵丘一役中,率數百騎兵陷陣,救回被數萬契丹騎兵圍困的北面行營都部署高行周。
隨後又在陽城白團衛村之戰中,與李守貞及右廂副排陣使藥元福等奮力還擊,大敗遼軍,遼皇帝耶律德光隻身而逃。
後在高平之戰中,符彥卿奉命從磁州固鎮路行軍,對漢遼聯軍後方造成壓力。周軍包圍北漢都城太原時,符彥卿又奔赴忻州,防止遼朝南下救援。
當年符彥卿侍後晉時,皇帝石重貴投降,遼主耶律德光責備符彥卿對遼殺戮太重,他卻不卑不亢,深為遼主欣賞。
更有逸聞傳言遼人在陽城戰敗後,頗為畏懼符彥卿,甚至在戰馬生病不吃食物時,也唾罵道:“這裡面難道有符王嗎?”
遼攻滅後晉後,淳欽皇后速律平詢問侍從說:“符彥卿在哪裡?”當聽到他已經回到徐州時,述律平說道:“怎地能將此等人物留歸中原。”
至柴宗訓親征收歸幽雲,符彥卿的壓力才小一些,沒想到卻遇上了京察。
既是有遼人歸降,柴宗訓煞有介事的召開朝會,詢問朝臣對策。
慕容延釗不在,韓通率先說到:“遼人歸降中原,此是好事,不如且放出魏王,命其前去受降。”
“不可,”趙匡胤說到:“歷來只有中原罪徒投遼之事,豈聞遼人向中原投降?當中可能有詐,皇上不得不防。”
柴宗訓轉頭問魏仁浦:“魏卿家是何看法?”
遼人投降也算軍國大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魏仁浦不得不暫時放下京察,前來參加朝會。
“皇上,既是遼人只肯向魏王投降,且不論真假,可讓魏王先至邊關一趟。”魏仁浦說到:“若遼人有降意,魏王正好戴罪立功;若此事為假,魏王須得迴轉汴梁待罪。”
“哼,”御史中丞劉坦冷哼一聲:“想不到‘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的魏大人也成了趨炎附勢之徒。”
魏仁浦轉頭到:“劉大人有話請直說,不必在此冷言冷語。”
劉坦說到:“似這種戴罪之身出獄遠赴邊陲立功之事,在下從未聽聞。若非魏大人見符氏貴盛已極,豈會出此下策?”
魏仁浦怒到:“本官從事,只為江山社稷著想,此刻莫說是魏王,便是邊陲些微小官,若有遼人願降之,魏某一樣會向皇上諫言將其放出,接受遼人投降。”
“只怕所行未必對應所言。”
“劉大人若有不忿,可去往邊關,看看遼人是否向你投降?”
“好了好了,”柴宗訓說到:“爾等亦無須爭論,朕且問一句,放出魏王符彥卿前去受降,爾等可贊成?”
“此乃大大利於社稷之事,”魏仁浦說到:“臣贊成。”
“臣附議。”韓通拱手到。
“皇上,”趙匡胤說到:“臣仍認為,須得派人打探清楚,是否有此事,再作定奪。”
“此乃雲州守將楊延平八百里急遞,豈會有誤,”柴宗訓瞪大眼睛看著趙匡胤:“朕只問你是否同意。”
趙匡胤淡淡到:“皇上自有聖裁,何必問臣下?”
“宋王意思是棄權?”柴宗訓說到:“好,朕亦贊成,三票對零票,即刻放出魏王,令其前往邊關受降。”
若在以往,必是韓通與趙匡胤意見相左,慕容延釗棄權,沒想到今日慕容延釗不在,事情反倒順利很多。
魏仁浦雖為人剛正,倒也並非不通情理,可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