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 招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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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辰問了一句:“趙大人,你要將魏王如何?”
趙德昭說到:“本官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能將魏王如何?本官不過是奉旨行事,查察大周每一位官員而已。”
劉思辰在供詞上畫了押,有獄卒將他攙扶下去,一旁負責記錄的宋王府屬官,吏部主事王存彥說到:“公子,珊瑚松樹和千年人參雖價值不菲,但僅憑此,恐怕扳不倒魏王。”
“本官有說過要扳倒魏王麼?”趙德昭淡淡一笑:“本官不過替魏王證明清白而已。”
“下官明白。”
“此間事,勿讓父王知道,免使他擔憂。”
“是,下官知道。”
時近半夜,御街上已無行人,四處一片寂靜,惟魯王府此刻仍燈火通明。
向承甫、向拱、何贇等一干侍衛司出身,或仍在侍衛司任職的官員齊集魯王府。
此次京察,雖只查察文官,侍衛司一干武將自身並未受波及,但這些武將的子孫、門人,人人自危,畢竟皆是紈絝長大,又怎麼會做好官。
“魯王,”向承甫說到:“這次京察,是來真的,如再查下去,我等當年戰場拼殺之功恐盡會被褫奪。”
韓通說到:“也不盡然,何統領之子,沔州知州何輝,不是審過無事,已然官復原職,不須參與此次京察了麼?”
侍衛司馬步軍都虞侯何贇頗為得意:“若非爾等子侄在荊南胡作非為,豈會有此次京察?要我說,若蔭封被褫奪,爾等乃是咎由自取。”
“何虞侯,何統領,”向訓說到:“我等知道你子何輝天資聰穎,署理地方有方,可並非所有人都如何輝那般,魯王,你還是想想辦法吧。”
韓通搖搖頭:“如何統領所言,一切只能但憑天意。”
眾人一陣失望,向承甫說到:“魯王,似我等親近之人,知此次京察乃是皇上動了真格,魯王無能為力,可那些稍疏遠一些的呢?定會怨懟魯王,於將來可是大為不利。”
“再者,我等戰場拼殺,便是為子孫後代可以安享富貴,如今這富貴卻須兢兢業業才能保住,如此富貴,於我有何哉?”
“就是,”向拱跟著附和:“皇上未免也太刻薄了些,歷次出征都帶著鐵騎軍和控鶴軍,現在還建了什麼背嵬軍,於侍衛司來說,不僅建功立業的機會少,如今卻被盡皆褫奪,唉…”
“休得胡言,”韓通喝到:“京察乃是維護社稷,造福萬民的好事,爾豈可輕言犯上?”
“魯王,”向拱說到:“非是末將犯上,如今軍中怨聲四起,末將快壓不住了。”
韓通沉吟半晌:“爾等且先回去,本王再想想應對之策。”
王府中眾人散去,即刻有密探將此事報與董遵誨,得知訊息的董遵誨連夜進宮。
“你是說侍衛司將領齊聚魯王府?”柴宗訓問到。
“回皇上,是的,”董遵誨說到:“據密探回報,侍衛司將領為掩人耳目,趁夜進入魯王府,一直商談到半夜才各自離開。”
柴宗訓沉吟一會:“老董,依你之見,他們在商談什麼?”
“回皇上,”董遵誨說到:“臣不知,亦不敢妄加揣測。”
柴宗訓又問到:“侍衛司各軍有何異動?”
董遵誨說到:“回皇上,目下各軍多怨懟之聲,倒也並無異動。”
正史載韓通在陳橋兵變中為保衛汴梁阻擋趙匡胤回師而死,目下已過十年,歷史早已改變,柴宗訓也有些吃不準韓通會不會有異動。
思慮片刻,柴宗訓又問到:“老董,如果你是魯王,面對此次京察,會怎麼做?”
董遵誨猶豫一下,柴宗訓說到:“朕恕你無罪。”
“皇上,”董遵誨說到:“若臣是韓通,定會覺得皇上不公。”
“為何?”
“此次京察,”董遵誨解釋到:“汴梁最有權勢的三王,齊王慕容延釗早早部署,將親近之人全調往無關緊要之處,待京察結束便可調回;宋王趙匡胤,其子趙德昭協理京察,唯有魯王韓通,一無部署,二在京察衙門無人,只有等待宰割的命。”
“至於外任的魏王,女兒是太后,孫女是皇后,任京察如何查察,最終都可保無事。”
柴宗訓說到:“可魏王府本族子孫多半能自守,屬官衝擊京察衙門已被朕所擒,只待趙德昭問明案情便依律治罪,這還有何可言?”
“皇上,”董遵誨說到:“你說的是事實,魯王也能看到,可人心是這世上最難測的東西,分明齊王宋王魏王皆與京察衙門能扯上關係,偏偏魯王不能,讓他如何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