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高梁河(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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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訓並不為計算準確而開心,畢竟只是賭一把,這種操作以後還是少有的好。
他現在更關心如何能把這三支援軍全殲。
原本三支援軍各佔一個方向,是個很好圍點打援的佈局,但因為耶律沙並不實心救人,所以只能另想他法。
現在雙方仍在對峙,但對柴宗訓來說,每多對峙一天,消耗就多一天,危險也多一分。
這一日正在廷議破敵方法,探子入帳稟報到:“啟奏皇上,遼國耶律沙軍正在我軍右翼渡過高梁河。”
看這樣子,是要與耶律休哥合兵一處。
柴宗訓擺擺手:“再探,再報。”
“遵旨。”
“眾卿都說說,”柴宗訓開口到:“耶律沙為何突然渡河?”
慕容德豐接話到:“事情很明顯,耶律斜軫被王師殺得大敗,耶律沙怕王師將其各個擊破,所以便與耶律休哥合兵一處。”
曹彬說到:“那我等正好將其全殲,省得顧此失彼。”
慕容延釗也贊同:“皇上,此次便由新軍在白溝河沿岸防備耶律斜軫殘兵,由臣與楊指揮一同攻打耶律休哥部,連同耶律沙一起收拾。”
看似是個好計,不過柴宗訓還是搖了搖頭:“不可。”
“皇上,”慕容延釗說到:“臣敢立下軍令狀,若不能全殲耶律休哥與耶律沙部,臣提頭來見。”
原本慕容延釗是不願意出風頭的,但現在他完全見識了背嵬軍的戰鬥力,而且出征以來鐵騎軍就沒立下什麼大功,此次與背嵬軍一起攻打耶律休哥,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柴宗訓仍是拒絕:“齊王,朕相信你與楊卿家定能全殲耶律休哥,但此次王師出征,並不只為全殲耶律休哥部,若是王師傷亡太大,這樣的全殲也沒有什麼意義。”
慕容德豐又適時接話:“是的,此次出征才收復一州半,十六州還餘十二州沒收復呢,現在每一個兵士都是寶貴的,每一次應敵都得謹慎。”
慕容延釗不滿意的看了一眼慕容德豐:“可不全殲遼國援軍,王師依然無法攻取其他的州府。”
“所以這才是為難的地方,”柴宗訓說到:“卿等得議出個消耗最小,卻能最大殺傷遼軍的計策。”
慕容延釗小聲嘀咕,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慕容德豐想了想:“皇上,這耶律沙雖與耶律休哥合兵一處,但臣以為,這倆人的政見仍是不同的,耶律沙不過為了自保才與耶律休哥合兵,這一點,皇上正可利用。”
耶律休哥是遼國名將,不過柴宗訓只在前世的史書上依稀見過,耶律沙更是不瞭解,該如何利用?
管他了解不瞭解呢,要以我為主。柴宗訓開動腦筋,苦思前世在史書上見過的那些陰謀詭計。
思慮良久,柴宗訓眼前一亮,開口到:“朕先給這兩位遼將寫封信試試。”
這一日耶律沙與耶律休哥聊罷軍情後回營,其幕府範無得拿出一封書信:“大帥,這是那中原皇帝給你的書信。”
耶律沙掃了一眼,疑惑到:“本帥正與那中原皇帝對敵,他卻為何向我致信?”
範無得說到:“左不過是勸降大帥之類的,看看也無妨。”
“本帥且看看他玩什麼把戲。”耶律沙撕開蠟封,只見上書:遼邦耶律大帥臺鑒:前次朕攻耶律斜軫部,卿雖聲勢浩大,卻並不實心援助,令朕得以大敗耶律斜軫。此次兩軍對壘,我周師志在必得,他日若獲勝,朕必留大帥性命。若大帥肯棄暗投明,朕以太尉之職相授…
“一派胡言。”耶律沙憤怒的將信紙摔在地上。
他的確不太想援助耶律斜軫,只因耶律斜軫是蕭思溫的孫女婿,蕭思溫在遼國大搞中原那一套,令得遼國武將的權力和利益大大受損。
從來只聽說馬背上可以得天下,什麼時候之乎者也仁義道德也能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