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星級酒店,雲沐陽坐在套房客廳裡,盯著手機聯絡人上的人名,深思熟慮地想了好幾遍,決定打影片電話。

那邊好像很忙碌,等了好久才接。

“有事?”

言簡意賅的兩字,亦如既往的冷漠。

雲沐陽看著埋頭處理公文的男人,長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不說,偏偏家世還如此顯赫耀眼,上天還真是厚待這個男人,看的他都有點兒......嫉妒。

如果自己有強勢後盾,或者說生的很平凡,他和她,是不是就不會分開?

不用把那份特殊的情感隱藏起來?

“你發影片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走神的樣子嗎?那不好意思,我真沒興趣,你還是去找喜歡你這張臉的人吧。”

慕北毒舌的話,無情地將雲沐陽的幻想打破,粉碎的乾乾淨淨。

雲沐陽回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討好的笑說:“北哥,回國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還正準備去倫敦華僑街看看你,哥倆聚一起喝幾杯,要不是翔子嘴快,我都不知道你現在人已經在國內了。”

“不急,來日方長。”

慕北答了一句,皺了皺眉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影片裡的雲沐陽說:“不是早讓你出來自立門戶,別再管你家那些破事,怎麼就軸的學不乖?”

“我也想,可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和北哥不一樣,北哥是人人敬仰的天生嬌子,而我,註定只是雲家的棋子。”

雲沐陽笑容寡淡,神情頹廢,哪還有之前在會議室的那份自信和氣魄。

“以你的能力要是想反抗,雲氏家族也奈何不了你。除非,是你自己不願意,甘願做任他們拿捏擺佈的棋子。”

慕北直言不諱,一針見血的指出。

雲沐陽不說話。

不是他不願意,是他不能反抗。

他是那些人的棋子,她是那些人攥在手裡,專門拿捏他的棋子。

只要那個老女人在世上活一天,他永遠都只能做身為棋子該做的事。

“北哥,謝謝你!從小到大隻有你像哥哥一樣護著我!”雲沐陽突然感慨說。

“都一個院裡長大,就你勢單力薄弱小的像個雞崽,整天哥哥長哥哥短地叫,罩你也是應該。你忽然這麼感性,有什麼事直說,彎彎繞繞可不是你的作風。”

慕北頭也不抬,一邊隔著螢幕跟雲沐陽聊天,一邊處理公司堆積如山的檔案,一心二用,速度也沒見落下來。

“北哥,你這次回來去見顏夕沒?”雲沐陽遲疑掙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心底的擔憂,緊張問:“你還愛她嗎?”

繞來繞去,都是為這一句做鋪墊。

慕北籤檔案的筆一頓。

抬頭望著螢幕,目光諱莫高深。

愛那個貪婪自私,為了錢不惜出賣自己,沒有下限的女人?

可能嗎?

慕北咬牙切齒地反問。

“愛跟不愛,有區別嗎?”

那凍死人不償命的冷氣,就是讓隔著十萬八千里的雲沐陽也心驚膽戰。

不過,想著他和顧顏夕的鐵磁關係,不能就這樣認慫了,該說的還是要提前講清楚,免得以後倆人再扯上瓜葛。

“北哥,如果你不愛顏夕,就請不要再去騷擾她,讓她過平凡的生活,找個愛她的人,簡簡單單過一輩子挺好。”

“安羽嗎?”慕北陰惻惻的問。

雲沐陽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見情況不對,立馬找藉口開溜。

“北哥,看你也挺忙,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等回去找個時間我們再碰局。”

切斷影片,回想著慕北最後的眼神,雲沐陽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顧顏夕身邊去,找個地方把人藏起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