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回 山雨欲來花滿殿(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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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俏面隱隱泛紅,爭辯道:“僅憑數招得手,豈可斷定元兇便是蕭影?須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世間事物,無奇不有,大家說當今武林僅有蕭影一位少年高手,這話豈非武斷?莫不是三位師叔練劍時全神貫注,敵人遽然而至,猝不及防,這才慘遭不測。?¤? ”
那弟子方要力爭,虛月朗聲說道:“此等推斷雖為武斷,卻也不無道理。”下得座來,朝蕭影恭敬道:“呂真人,您看這事可有疑點?”言下之意是說蕭影便是殺人元兇,若您呂真人也找不出他不是兇手的破綻,事情便可蓋棺論定。
蕭影悠然站立,行若無事,心裡罵道:“你這道姑忒也糊塗,僅憑推斷,你便信以為真,由你處理天山派中事務,豈非一團糟?哈哈,幸虧我便是蕭影本人,你既然問起,我當然要據理力爭一番!如此看來,要將事情分說清白,唯有擺一擺呂洞賓的架子了。”
計議已定,他捋須面目岸然道:“這個嘛……咳咳,本座常年仙履江湖,關於蕭影的事蹟,倒也耳聞甚詳。據江湖稱詬,此子頑劣不堪,而經本座明查暗訪,其乃俠肝義膽之少年英俠,絕非流言蜚語所說的狂妄無恥之徒。甚且本座察查得知,蕭影此子對敵之時,極少用及兵刃,所習的俠影神功施展開來,縱橫開闔,氣勢宏偉,罕逢敵手,要與天山派鏡明、儀清、無風三位宗師為難,諒來無須使劍……”
白若雪聽他娓娓道來,直將蕭影說得與自己心裡所想分毫不差,不由心花怒放。若在平日,她已然自心底樂到臉上,可此時此景,三位師叔新喪,師門又風雨飄搖,怎又樂得出來。
虛月聽“呂洞賓”說“要與天山派鏡明、儀清、無風三位宗師為難,想來無須使劍!”這話,分明有小覷天山派武功之嫌。這話倘或出自旁人之口,她早就大雷霆。可眼前的“呂洞賓”仙人一般,當今世上,威望之隆,無出其右者,此話出自他口,不由得不令人信服。卐 卍37z?◎◎卐?網§ 卐? 、
當下她道:“既然呂真人這般說,此事只有日後慢慢查明,再做定論。為今之計,還得及早謀定抗敵之策。”
頓一頓見無人說話,她朝殿下弟子又道:“傳令下去,天山派上下,休以三位師尊仙去沉淪悲慼,於此光景,當化悲痛為力量,舉全派之力,畢其功與群魔殊死一戰!”說話時氣勢頗為凜然。
那負責傳信的弟子領命而去。
變故迭起,崔赫藉機除去莫溪言之想,先前倒也不便作,這時借題揮道:“莫溪言,你的好爹爹助紂為虐,於我天山派不義。眼下三位師叔慘死,他的罪責大上了天。俗話說子債父還,現下這話可要反過來使使,父債子償,納命來吧!”說完長劍舞動,欺身直上,登時與莫溪言交上了手。
崔赫乃天山派大師兄,鏡明、儀清、無風三位師長一死,他在派中的威勢直追虛月。大殿內外攏共也有天山弟子十數人,這一動上手,不等虛月下令,眾弟子紛紛搶身而上,直將莫溪言團團圍困。
霎時間,殿內一派肅殺之氣。
白若雪見狀,疾身上前,扒開外圍同門師兄弟,雙劍齊出,飛身而上,架開崔赫刺向莫溪言的一劍,與崔赫怒目相向,叱聲道:“崔赫,你當真造反?”
崔赫直把雙目逼視著莫溪言,說道:“師妹,今日之事,勢難干休,你從中阻撓也無用!”
白若雪雖說心智並不高明,但此刻她心知肚明,崔赫言語上說得冠冕堂皇,其真正容不得莫溪言之處,是心裡打翻了醋罈子。?¤? 此事矛頭所向,全在自己一人身上,倘若這時強加阻攔,只怕崔赫醋意更增,事情恐越鬧越僵,唯有靠虛月師叔以掌門身份壓下去。當即道:“師叔,崔師兄全不講理,您……”
哪知虛月插口便道:“你崔師兄說的大有道理,若非莫問天那老兒投敵叛道,那些個妖魔鬼怪豈敢貿然興兵來犯?此番他先行毀了咱們兩家的盟約,自斷橋樑,陷我天山派於孤立無援之境,致令敵人肆無忌憚。他雪山派不仁,咱們天山派也不用跟他客氣!”當下並不阻止門下弟子圍獵莫溪言。
蕭影心想:“那莫問天道貌岸然,瞧也不是好人。這莫溪言卻是耿直良善之輩,危機關頭,非助他一臂之力不可!”
白若雪懊惱不迭:“唉,我早該狠下心腸,堅決不讓莫師兄跟來!這下可好,他痴心為我,我身為主人,卻要讓他橫屍天山。三位師叔之死,這事對掌門師叔打擊不小,再加上崔赫出言挑撥,她更加心煩意亂,這才做出如此糊塗的決斷。”
她邊護著莫溪言退往角落邊尋思,卻聽虛月道:“若雪,你既然不喜歡這小子,又一心要為你爹爹報仇雪恨,這會兒何以還要護著他?”
白若雪流淚道:“師叔,莫師兄一片痴心,追隨弟子而來,弟子不忍他橫死天山。求師叔網開一面,放過他這一次!”
虛月嘆氣道:“你倒心好,待得莫老兒到來之時,只怕下手不會似你這般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