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肯聽話,解藥自然是有的,不過……不過父皇百思不得其解,上次你偷來的解藥,未曾給他服食,是不是?”

“吃了啊,怎麼啦,有什麼不對麼?”

“這就奇了!甚麼時候吃的?”

朱瑤大惑不解道:“父皇,你幹麼又問這些?你叫他們住手,我才肯說。”

朱溫急於得知答案,倒也不急著殺蕭影,一抬手示意道:“停手,只守住四面,別讓他們逃走!”

各人遵命停手。

朱溫又問:“甚麼時候吃的解藥?”

朱瑤道:“便在前兩日。放開我!”

她的武功相差梅雨秋甚遠,這時手上穴位給她拿住,半身麻木,拼命掙扎,卻未能擺脫對方的束縛。

聽朱瑤大聲朝自己嚷嚷,梅雨秋妖媚的雙目向朱溫投來詢問之意。

朱溫搖了搖頭,示意不可放了朱瑤,接著道:“到底是哪日?”

朱瑤對父皇的一番急促追問不解,怨聲道:“哎呀父皇,解藥總之是給他吃了,你問這許多,又有何用?”

朱溫卻似未聽見,面色悠然,喃喃地道:“朕這藥屢試不爽,吃過之人,無有不死的,蕭影這小子怎可能安然無恙?瑤兒,到底是哪天吃的藥?”最後一句提高了嗓門問朱瑤。

朱瑤先聽他自言自語,模模糊糊聽來,似乎自己盜來給蕭影吃的解藥另有蹊蹺,心下起疑,便也急欲知道內裡情由,老老實實答道:“便是三天之前啊!”

朱溫道:“你沒記錯?”

朱瑤搖了搖頭,示意沒記錯。

朱溫收回目光,低首又嘟噥道:“奇怪奇怪,我這藥丸兩日之內不吃解藥,必死無疑,蕭影這小子難道是神仙下凡,又或是煉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朱瑤起了疑心,這回凝神傾聽父皇嘴裡的低言細語,雖未聽實,卻也猜到事情有些兒不對。

朱溫回神又道:“你配以何物給他食之?”

朱瑤道:“參湯。當日我怕他不肯吃解藥,便熬成參湯一起給他喝。”

此刻蕭影渾身傷痕,李宛兒實在看不過眼去,趁這時敵方退守,他手上閒了下來,拿出藥末繃帶,撿著創口較重的幾處肌膚給他包裹。

蕭影心想,今日反正是個死,何不上前拼死一搏,好歹殺得朱溫手下“風雨雷電”中的一兩人,雖大仇至死不能報,卻也只能如此了。

可這幾日來屢番受傷,身上流血過多,眼下更是傷得不成個人樣,便是他是鐵打的軀體,又怎能吃得消?這時對方一退,略略松神,只覺筋松骨軟,全身乏力,只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大覺,哪裡還有上前拼命的氣力。

李宛兒也瞧出他現下已然疲累不堪,心下一酸,柔聲道:“你歇一歇吧!”

如塵方才想要衝出去拼命,已給蕭影及時制止,並點其腿上穴道,讓她不至上前拼命,枉自送命。此時三人得以安心靜養片刻。

蕭影聽朱溫父女說話,話題總離不開“解藥”二字,他此前被逼無奈,吃了“千蟲萬蠱齧骨丸”,自此命操人手。眼看離毒性發作一年之期不遠,說是不怕死,那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心裡終究盼著得其解藥,保住性命。

聽朱溫父女說到這事上來,便即全神貫注傾聽,至於李宛兒如何給他裹傷,她說了甚麼話,自是一無察覺。

當聽到朱瑤說三天前已給自己吃了解藥,又說怕自己不肯吃,配與參湯,他這才幡然醒悟:“三天前,我正與她在那個小鎮子上,她當晚確然給我熬了參湯,我還親眼見她放藥在參湯內。當時我疑心她與耶律楚南勾結,在參湯內向我投毒。如今想來,那是完全錯了。當日她果真要害我,又何必親手生火熬參湯,又何必用那珍貴無比的人參去熬。唉,她對我,全然是一番好心,我對她的誤會,委實太深,難怪她嘔氣在心,不惜自盡。”

手裡拿著那粒紅褐色的藥丸,朱溫思索良久,突然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這丸藥未必制服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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