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塵見蕭影肩胛上血跡斑斑。【無彈窗.】失聲道:“你怎地受傷了。是誰將你打傷的。痛麼。”

蕭影回道:“方才打鬥不小心傷了點皮毛。不礙事的師父。”

此時此刻。多年來蒙冤受屈的諸多苦楚。一古腦兒湧上心頭。巴不得當著師父之面。全都傾訴出來。可心下激流澎湃。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說起。話未出口。熱淚已然湧眶而下。

如塵一臉慈愛。邊幫他拭淚邊道:“傻孩子。咱們師徒再相聚首。高興還來不及。看你哭得個淚人兒似的。哪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兒。”

蕭影含淚微笑道:“師父。您老人家當年被耶律楚南帶去。替徒兒們去遼國赴難。後來是怎樣脫身的。今日怎會突然到此。這些年來。徒兒心裡……徒兒心裡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恩師您的安危。”

如塵眼眶溼潤。說道:“這些年天下紛亂。為師心裡沒日沒夜都在想。你們一幫徒兒年歲幼小。孤苦無依。日子將會過得怎樣。天幸影兒你和宛兒均還安好。這可當真令為師喜出望外啊。”

說完款款在雪中踱了兩步。目光朝朱瑤、齊逸飛、李媽媽三人微一打量。緩緩又道:“師父那日被耶律楚南帶往北上。不一日。在道上便給人救了下來……”

話未說完。蕭影喜道:“是誰這樣好心。竟來救師父您。”

如塵嘆了口氣道:“如今說來。師父也是羞愧無地。竟是何人所救。當時那人身手太快。形影飄忽。未看清恩公面目。也說不清他是誰。似乎瞧來。他是個高齡老僧。此事只有待日後慢慢查訪了。”

蕭影訝然道:“救師父出來之人。定當是個絕世高僧。”

見師父面色迷茫。便也不將之放在心上。又道:“師父既已脫險。怎會不來尋我們。害得我們每日替師父您擔心。”

如塵淚光瑩然道:“為師何曾不想立時見到你們。可我身上揹負俠影劍沉世之冤。若來見你們面。那些賊人豈會不跟來。到時反倒害得你們性命不保。細想之下。我便尋了個荒僻之所。隱居起來。直到前些日子。聽聞你又為驚鴻簪惹禍上身。便此日夜坐臥不安。哪還能安穩清修。這便四處查訪。跟你到左近。方才也幸得宛兒在山下放了三響師門通傳火彈。我這才向著訊號指引跟上山來。唉。宛兒在山下哭得死去活來。說你欺師滅祖。我自然不信。問她究竟從何說起。她也只是一個勁兒哭哭啼啼。我聽說你在山上。這便急急忙忙趕了上來。”

話到這裡。眼神忽而定在李媽媽身上。面上表情似曾相識。驚噫道:“你……”

李媽媽驚慌失色。連忙低頭。

如塵上前幾步。再看李媽媽時。滿臉疑色。隨即搖了搖頭。歉然道:“對不住。想我是認錯了人。”

復又回到蕭影身前。回眼瞧著朱瑤、齊逸飛問道:“這兩位可是你的朋友麼。”見朱瑤花容月貌。大有壓倒李宛兒之勢。不禁嘖嘖稱羨。未等蕭影答話。又嘆道:“影兒。這可比你娘當年還美了幾分。”

蕭影莫衷一是。自顧自出神:“美是極美。可她……可這事終究無以得解……”一時也不知該怪朱瑤為人不好。還是該怪上蒼無情。硬要將兩人生生割裂。

李宛兒面有不忿。衝口便道:“師父。她是……”

蕭影知道她要說什麼。大驚失色。急忙插嘴道:“是是是。師父。他們是徒兒的朋友。”

李宛兒怒容滿面。叱道:“你……你認敵為友。枉自為人。”

蕭影正欲說話。如塵愕然驚問道:“宛兒。你這話從何說起。”

聽師父這麼一問。蕭影臉色大變。自知此事再難搪塞過去。只見李宛兒向自己橫了一眼。開口說道:“你問他好了。”

如塵向知李宛兒性兒乖巧。極少有這樣大的火氣。便朝蕭影道:“影兒。他們既是你的敵人。趁早上前料理乾淨。免得日後橫生枝節。”

聞聽此言。朱瑤心中有氣。忍耐不住道:“哼。你這個師父好沒來由。見面不問清青紅皂白。便慫恿弟子殺人。心地忒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