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一尊神色一變。【無彈窗.】整個人癲狂如沸。哈哈大笑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姓土的便算化成一堆爛泥。也不來領你們這樣狼心狗肺的好心。”下手竟也毫不容情。

火一燈出招雖凌厲。但依五行相生相剋之理。他屬火。土一尊屬土。火生土。卻是半分奈何不了對方。

金木水火土五兄弟當初鑽研棍法。後來依棍法演練得一路掌法。平日對敵過招。自是使出最為擅長的棍法。這時兄弟相殘。卻是誰也沒敢用棍。演練這路掌法之日。誰也想不到會有今天。是以相互間的武功會否克已。卻是不加顧慮。人人心下想著。只要修習的武功可以克敵。自然便成。

土一尊二十年來浪跡天涯。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在三人合攻之下。尚能捱過數十招。大大出乎木水火三人所料。皆在心下暗思。若論單打獨鬥。自己定然不是土一尊的敵手。

可高手比武。卻並非一味憑武功強弱判輸贏。也與克敵招數大相關聯。木一槁屬木。木克土。自是大佔便宜。他見土一尊每出一招。均有老大一個破綻現於面前。只是一來無心傷害於他。二來對方出招奇速。待要攻入。破綻已然不復存在。三來確也想瞧一瞧二十年來。土一尊武功進益如何。

這時他盡數看清了對方的武功招數。心想:“在公主眼皮底下。我等三人久攻不下。忒也丟人。若她嫌自己武藝低微。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狀。這御前侍衛統領之職。只怕要落空。”

當即也不及細想。見土一尊破綻又現。左手翻掌橫削。右手疾出。點中他腰間穴道。

四兄弟雖過了數十招。卻只一瞬間之事。

還未等土一尊軟倒。朱瑤早自不耐煩起來。斥聲道:“還不幫蕭公子解穴。”

木水火三人一驚。這才醒覺。土一尊也於此時倒在地上。

三人見朱瑤也被封了穴道。只是未得她允可。豈敢貿然去碰她身子。人人心下也自納悶兒。生死關口。她何以命三人先去解蕭影穴道。

這時聽她再次催令。三人競相要在她面前賣好。爭先恐後撲上床去。未及觸到蕭影身子。霍覺身後風聲颯然。猛一回頭。想也不想。六掌齊向來人拍出。

六掌和來人雙掌一對。木水火三人登時虎口震麻。險些兒身子被對方震飛。眼前金星亂冒之餘。三人亦看清了來者身形瘦削。頭臉扭曲變形。狀似龍首。均在心頭一震。不由得齊聲驚叫:“西門九千。”

西門九千猙獰一笑。收掌自立。一臉鄙夷之色道:“憑你們‘五行四友’。也敢來攪老叟的局。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木一槁面色驚懼。話聲微顫道:“豈敢豈敢。我等決非有意攪局。實則不知您……您老人家駕到。抱歉之至。抱歉之至。”

朱瑤心下一涼:“西門九千功夫這生了得。看來木水火三人並非他敵手。都怪我適才於死裡逃生之際。只顧看木水火土四人的一場蕭牆內亂。竟然忘記命人先解開穴道。只要蕭影的穴道一解。以眾人之力對付西門九千。必是穩操勝券。唉。一時大意。可要害死幾條人命。”

事已至此。眼下她亦無法可想。便命令道:“木水火三位將軍。從速將西門九千拿下。”

木一槁嘴上雖喏了聲。但他心下也自盤算:“憑我兄弟三人之力。萬萬不是西門九千的敵手。眼下是該即行動手呢。還是該違令逃生。這一逃走。一生追逐的功名利祿。便要付諸東流;若是不逃。只怕性命轉眼便即斷送。”

便在他電光石火般這麼一想之際。水火向少智謀。為人卻是殊為忠厚。更不作多想。早已向西門九千撲了上去。

木一槁眼見禍事已然上身。不拼也已不成。拼死一搏。或可保得功名不失。便也抄起短棍向西門九千夾擊。

西門九千舞動一雙肉掌。數招之間便打得木水火暈頭轉向。

木一槁暗暗叫苦。後悔不迭:“倘若土一尊未被點倒。四人合力。斷然不會如此狼狽不堪;抑或金一銘大哥未死。憑著當年叱吒風雲之威。西門老兒那還不望風而逃。”

蕭影、朱瑤看著木水火三人鬥西門九千。愈看愈不對勁。自知大勢已去。此番再無活命之機。

便在這時。鬥聞一陣大罵之聲由遠及近。片刻間來到院內。只聽那人罵道:“西門老兒。你說見到了呂洞賓老道兒。我跑將過去。想要與他比劃比劃。怎地不見人影。”說話間人已來到屋內。

西門九千邊鬥三人邊道:“呂洞賓何等樣人。你鳳老兒怎能追他得上。”

來人正是鳳北麟。

聽西門九千這麼一說。鳳北麟不忿道:“呂洞賓被傳為神仙。凡人自是追他不上。可我鳳北麟豈是凡人。定是你西門老兒誆人來著。”

他見蕭影一動不動躺身床上。那村姑赤條條睡於牆角。登時發怒道:“好啊。西門老兒。你故意騙我去追那老道兒。又來向這些小娃兒施什麼詭計。”

西門九千道:“你總是礙手礙腳。不騙你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