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多年未在江湖走動,自不知莫問天的名頭。

韓書彥一改連日來的寡言少語,在席間談笑風生,一會兒起身敬酒,一會兒高談闊論,一會兒與賈寶珠輕言細語,逗趣說笑。

酒過三巡,首席上人人歡顏暢談,直把次席花間派眾人冷落在一旁。

把酒言歡,原只是男兒家的雅興,花間派眾姐妹見蕭影一聲不響地低頭吃飯,心裡雖有被冷落之感,卻也沒太在意。

韓書彥卻不時偷看蕭影、李宛兒等人的面上表情。

一連數日,蕭影與李宛兒言笑宴宴,喜樂無間,將他冷落在一旁,他看在眼裡,妒在心中。

他鬱鬱寡歡,暗自琢磨女人的心思:“女人一來喜歡攀龍附鳳、結交權貴;二來喜歡過那錦衣玉食的日子,喜富嫌貧;三來妒忌心強,別人喜歡的東西,自己千方百計也想得到;四來喜歡熱鬧,喜歡新鮮有趣的東西,最難耐寂寞。以前我和眾師妹相處何等融洽,蕭影這個窮小子一出現,她們都一個個向著他,真不知這傻小子哪點比我好?宛兒師妹是我的,誰也別想得到她!你小子好不識趣,不找個機會叫你出出洋相,別人還真當你是個寶了!”

想到自己在上京的舊識賈寶珠,心裡立時便有了主意,心想蕭影你這沒見過世面的山野小子,賈家這樣的大富人家,只怕你做夢也沒見過,便帶你去耍耍,出得賈府時,只怕宛兒師妹只想死心塌地跟著我啦!他雖與蕭影幼年相識,也只不過數日相處,兩人說話不多,對方的情況,大多經李宛兒轉告,哪又知道蕭影幼時家境豪富,遠非賈府可比。

他極力裝出一副與賈寶珠燕好曖昧的樣子,心想方才自己與賈寶珠牽手去花園時,宛兒師妹臉色似乎隱隱有些發怒,這女人喜歡別人喜歡的東西,畢竟不假,若不給她一點醋喝,她哪又將自己放進心裡去!

“可現下瞧來,宛兒師妹臉上一點醋意都沒有,她當真對我不在乎麼?我與她十餘年的青梅竹馬,難道還敵不過一個蕭影?她故意假裝不在乎,那也說不準!嗯,這女人的心思比針還細,來日方長,我且慢慢再行試探!”

宴罷,眾人紛紛向賈賀告退,韓書彥徑自回房去了,李宛兒又到蕭影住的柴房說了一會兒話,見天色已晚,起身回房,洗漱就寢。

蕭影一如往日,上床打坐練功,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到得半夜,驀地“咚咚咚”數響,蕭影一驚而醒,卻是有人在敲門,當即起身問道:“是誰?”

沒人回答,柴房門卻吖的一聲被人推開。

寂夜無月,門前一片漆黑,看不清來人是誰,蕭影心下一凜,大聲道:“鬼鬼祟祟的,是誰?”

脂粉香味撲鼻而來,日間從賈寶珠身上傳出的就是這個味兒,他辨香識人,問道:“是賈姑娘麼?”

那人怯聲道:“蕭公子,不好了,我……我的房裡進了只老鼠,煩你去幫忙打它一打……”

蕭影心想:“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是不大方便。”說道:“我這就去叫醒韓師哥,跟你一起去,好麼?”

賈寶珠輕聲道:“不用勞煩旁人了,我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遠。”

蕭影猶豫道:“這……這不大好。”

賈寶珠嬌嗔道:“哎呀,你一個大男人家,難道怕了我這個小女子,我又不會將你吃了!”

蕭影心想,打個老鼠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這深更半夜的,再要吵醒旁人可也不大方便,自己去幫忙一下,又沒人看得見,於賈寶珠的聲名倒是無損。當下便跟著賈寶珠來到她的閨房內。

賈寶珠點燃燭火,四下一尋,惑道:“咦,老鼠呢,剛才還在嘰嘰吱吱亂叫,嚇得我不敢睡覺。莫不是藏在床底下,你快些進去瞅瞅!”

蕭影也沒多想,拿著燭盞,躬身往床下瞧去,突然背上一麻,手裡的燭盞哐噹一聲落地,人也隨之僵倒在地,動彈不得。

賈寶珠慢條斯理地拾起地上的燭盞,重新點燃,一改適才嬌怯怯的嗓音,妮言軟語的道:“呀,蕭公子,你怎麼啦,是不是絆到什麼了,有沒有摔疼?”

蕭影仰天躺於地上,早已看得分明,屋裡除了自己和賈寶珠,再無旁人,自己身上的穴道無疑便是她所點,這可上了她的大當啦,不知她要幹什麼?

想來不是什麼好事情,心裡一邊籌思脫身之計,嘴上卻笑道:“賈姑娘在和我玩捉迷藏的遊戲麼,哈哈,這倒不錯,我最愛玩的啦。只不過深更半夜,玩起來卻不怎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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