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道:“這哄三歲小孩的伎倆,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定是不說,這便了結了你!”說完舉掌又向蕭影頭頂擊落。

千鈞一髮之際,驀聽洞口有個女子聲音道:“爹爹,你別殺他……”人隨聲至,一少女焦急萬狀,以身護住蕭影,正是宿婉情。

宿婉情關切道:“蕭大哥,你沒事吧?”

蕭影冷笑一聲,轉過頭去,不來理她。

歸鶴山莊一別之後,宿婉情事後得知,那晚蕭影等師徒九人之所以輕而易舉逃脫,全是眼前這位二叔祿星佈下的一個局。

祿星料定蕭影必會前來找尋鑰匙搭救師父等人,便命屬下故意不將他鎖住,有意要放他們出去,好自後跟蹤奪取俠影劍。

本來關蕭影等人的地方,與宿婉情的雅居離得不遠,祿星料想對方必先找到這兒,便讓福星與其女兒調換床來睡,蕭影來時,只當睡死了,讓他拿鑰匙救人。

豈料無巧不巧,蕭影偏就沒去宿婉情的小築,而是找到了福星的居所。此後宿婉情的有意相幫,在蕭影看來,反倒成了她的一個陰謀。

宿婉情知情後,知道爹爹和二叔欲對蕭影不利,一路跟蹤而來。她從未習得一招半式,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跟斗,腳底磨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沒想到蕭影卻似不認識自己一般。

她急道:“蕭大哥,我是宿婉情啊,你不記得我麼?”

蕭影轉頭冷冷道:“自然記得,怎麼不記得,宿家大小姐溫文爾雅,倒會演戲。不知這次演的又是哪出?”

宿婉情全身一冷,便似當頭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足底。她眼含淚花,臉色極其失望,分辨道:“蕭大哥,我沒有演戲,我沒有騙你。我……”

她話沒說完,蕭影冷哼一聲又道:“是啊,你沒騙我,是我太過愚笨,才會上了你們的大當!我只道你心地良善,才肯救我們出來,原來卻是狐面獸心。”

宿婉情心下一痛,泣聲道:“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子,我不知道爹爹他們早已安排好計謀。”

見宿婉情突如其來,如塵師徒八人和祿星都收了手,站在一旁。

祿星向宿婉情怒道:“丫頭,你理這臭小子作甚?哭哭啼啼,羞也不羞!”

如塵心想:“這小丫頭定是又要耍花花腸子演什麼戲!”當即開口道:“影兒,抓住了她,咱們師徒性命,全系她一人了!”

蕭影看宿婉情的表情,全然不像裝假,又見她哭得很傷心的樣子,先前的怒氣頓消,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但師父等人的性命系在她一人身上,一時猶豫不決。

福星卻哪給他半分空閒思量,上前就要將女兒拉到自己一邊。

驀地亮光一閃,宿婉情手裡已多了一把匕首,她梨花帶雨,咽聲道:“爹爹你別過來,不然女兒死在你面前!”說著鋒利的匕尖頂在白嫩如脂的頸項上,登時涔涔滲出鮮血來。

福星瞭解女兒的個性,她外表柔弱,內心卻異常剛烈,自己若是逼急了,她定然說得出做得到,當下並不敢上前。

如塵陡見宿婉情拿出了匕首,只道她要對蕭影不利,慌忙叫道:“影兒小心!”哪知宿婉情竟用匕首頂在自己的頸中。師徒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蕭影急道:“婉情姑娘,萬萬不可!”

宿婉情悽然道:“蕭大哥不肯相信我,今日婉情何惜一死!”

蕭影道:“我相信你……你快些放下匕首,好麼?”

宿婉情面色一喜,正要放下匕首,但見爹爹眼色有異,凝住匕首對他道:“爹爹,蕭大哥被你們關在牢籠中那麼多年,吃盡了苦頭,您便饒過他吧!”

福星面色鐵青,慍道:“這人分明是耶律楚南,你別被她的花言巧語矇騙了。今日他們不說出俠影劍的所在,休想活著走出去。快讓開!”

宿婉情右手微微收緊,雪頸間鮮血迸流,語氣堅決道:“爹爹,女兒不孝!今日你若要殺他們,就先殺了女兒!蕭大哥不是耶律楚南,他們不是契丹人。”

福星臉上青筋暴起,怒道:“他們是契丹人也好,是漢人也罷,這與我無關,只要說出俠影劍所在,便可饒了他們。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竟敢要挾爹爹。你快讓開!為了俠影劍,你爹爹我可什麼都做得出。”

宿婉情雙眸含淚,面色蒼白,道:“爹爹,值得嗎?為了一把虛無縹緲的劍,置女兒的性命不顧。”

聽聞此言,福星一怔。他本無心傷害女兒,但適才暴怒下,言語失妥,笑著連聲賠不是道:“乖女兒,是爹爹說得不對,你快放下匕首,咱們一家人,有甚話兒不好說?”

祿星在一旁冷笑道:“世人皆說女兒外向,大哥,你的寶貝女兒該不是看上這臭小子了吧,你這養了她十幾年的爹爹,還頂不過與她一日之緣的情郎!”

聽聞此言,福星臉色復又轉為鐵青,右手指著宿婉情道:“你……你真要胳臂肘往外拐?”

突然間眼前人影晃動,女兒身子一軟,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福星大驚失色,搶身上前,大聲叫喚:“情兒,你怎樣了……你別嚇爹爹……”說著老淚縱橫。

祿星道:“大哥,你忒也緊張不是,我只是點了她的穴道。”

福星這才鬆了口氣,將女兒扶到一旁,收淚起身,正要再相逼問俠影劍的下落,驀見洞口人影晃動,細碎之聲不絕於耳,心下一凜,朗聲道:“何人鬼鬼祟祟?”

話聲甫落,七個青袍道人走了進來,六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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