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不行,那老頭本就是個硬骨頭,不畏強權得很,你如今綁了他,她怎會好好給阿照看病?你這是胡來!”

“所以我將他一雙兒女也都綁來了。”

“……”

好吧!你他孃的都這麼雞賊了,老孃還能說什麼?

見她沒得問了,慕容燼大步向外走去。雖拿人家兒女威脅有些不道德,但為了阿照,道德算個什麼東西?!

洛陽一家門庭冷清的小客棧裡,大名鼎鼎的樊大神醫,此刻正臉色鐵青地坐在大堂中央,手裡緊捏著雙筷子,卻沒動作,只冷冰冰地盯著對面扒飯扒得跟豬拱食一樣的魏曲陽。

此刻的魏曲陽,已經顧不上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了,一碗扒完再來一碗,直到將桌上的四菜一湯幹完,才滿足地放下了碗筷。

要是陸齊在這裡,見到他這副恨不得用手抓的模樣,怕是要以為他是被曹雄那蠻子附身了。

幹完最後一口湯,他滿足地長長舒了口氣,憨笑道:“呼!活回來了。”

經過這回的教訓,他一定要記得,與陛下這種媳婦面前手下是空氣的人出門,一定要拿麻袋背上一袋銀子,再出來。

不然,連口熱湯都差點撈不著喝。

他滿足了,他對面的人卻是牙槽都快咬崩了,火大道:“你若想死,老夫不介意送你一程回不來的!”

聽到聲音,魏曲陽才想起對面還坐了個老頭,抬頭望去,見老頭目露兇光地瞪著他,手裡筷子還沒放下,面前碗裡的米飯目測已經吃了一口。

“大叔,是飯菜不合您老胃口嗎?”

他沒多想,順嘴問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審犯人審多了,沒有慣著別人習慣,問完立馬板著臉道:“有的吃的就不錯了,一把年紀了就別挑三揀四的了,這飯菜不比咱們啃了一路的窩窩頭香麼!”

想到窩窩頭,他感覺都吃撐著了。

其實樊驚鴻正值壯年,長得也並不老,只這些年嚐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草藥,是藥三分毒,漸漸地也就白了一頭墨髮。

也虧得他人到中年了,那張臉依舊英俊得很,和魏曲陽坐在一塊,也沒多顯老,不然還真撐不起他那滿頭的白髮絲。

所以,哪怕此刻黑著一張臉,也仙風道骨得很。

不過在魏曲陽看來,要不是知道他是樊驚鴻,這擱大街上見到,準會覺得他是哪個道觀放跑出來的神棍子。

見他油鹽不進地還死瞪著自己,魏曲陽有些不自在,語氣還算變好了些,僵笑著問他:“你還吃不吃啊?不吃我喊人撤了。”

‘咔嚓’一聲,什麼東西斷了。

“飯菜飯菜,有飯無菜,你讓老夫如何吃?”樊驚鴻一聲大吼,中氣十足 ,也咬牙切齒,都想直接把面前這碗白飯扣他臉上去了。

這餓死鬼託生的,真想一針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