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裴家在百姓眼中,不是出了世子妃,就是公主、將軍的,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他們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然而今日,那於他們而言站在雲端上的貴人們,不想竟也會做出此等不要臉的行徑,算是大開眼界了。

一時間,圍觀百姓看著裴家眾人的眼神都變了。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裴老爺子氣得渾身顫抖。

他辛辛苦苦維持多年的聲譽地位,豈容別人破壞?不,他絕對不允許!

一旁的裴大爺也同樣憤怒不已,然而他憤怒的,卻不是裴家聲譽被毀,而是發現了某些難以接受的真相。

他發了瘋似的跑到大夫人面前,攥著她雙肩厲聲質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不是告訴我說,行止是突發惡疾,是老二沒能讓人及時請來大夫才死的嗎?”

顯然,裴大爺似乎並不知道當年隱情。

“老爺,我沒有!我承認我是待行止不如清兒他們,但我怎麼可能害死他?當初第一個發現行止發病的人,就是二叔啊,我趕到時他就已經死了,我想害他也來不及啊!”

看到這樣發怒的丈夫,大夫人被嚇得不輕,心都提嗓子眼了,卻還在咬緊牙關極力否認。

每個人都有一段少年說,她太清楚裴行止母子在自家夫君心裡的地位了。

若她承認自己參與了,害死裴行止的事,那她的夫君不顧一切都會休了她。

她這把年紀,若被休回孃家,餘生就只能活著別人的恥笑中了。

那樣的日子,她寧死也不要。

軟轎裡,阿照聽著大夫人的極力否認,還妄想全推給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裴元華,不由冷笑道:“裴行止之死,的確是裴家二爺派出去的人沒能及時請來大夫,但那背後阻止大夫及時趕到之人,難道不是大夫人與裴老太爺您二位嗎?”

又是一樁骯髒齷齪之事被揭開!

見轎中之人如此瞭解裴家,裴老爺子頓時懷疑起裡面的人,會不會是他們裴家仇人?

想到此,他立馬出聲怒問:“你到底是誰?與我裴家到底有何恩怨,為何要處處陷害我裴家?”

被攔在裴家門檻裡的裴雲起,也朝著軟轎大聲怒罵道;“藏頭露尾的鼠輩,有種你出來!”

然,他話音剛落,就突然感覺左邊膝蓋猛地一疼,正想大罵何人暗算他,怎料右邊膝蓋又是一疼。

雙管齊下,最後兩條腿疼得沒穩住,直接撲到高高的門檻上,門牙都磕斷了兩顆。

離得近的官兵見他把牙都吐出來了,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裴雲起狠瞪了嘲笑他官兵一眼,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難看地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敢再多嘴。

而軟轎後的人群裡,柳蔓心已經小心翼翼地混了過來,就在眾人目光都聚攏在裴家眾人那邊時,她猛地衝過去就想掀開轎簾。

就在她手指快要碰到軟轎時,人群裡,那戴著斗笠的大高個不動聲色地移到她身後,毫不留情,一腳就給踢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這回直接被踢到了霄王的褲腿下。

周圍瞬間寂靜了。

李恪看著腳下的女人,臉色青了又青,紫了又紫,五光十色的,剎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