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如今的機會,完全就是渺茫!

見霄王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發呆,阿照眉頭蹙了蹙,出聲打破寂靜道:“王爺請坐!”

聽到聲音,李恪悶悶地點了下頭重新坐下,只那目光依舊複雜地停在她身上。

“本王此番過來,一為見故友,二為感謝裴姑娘仗義出手,助洛陽脫險。”

這幾日,若不是她及時出錢出力,又想法弄來一批米糧,得以妥善安置了那些難民,照官府衙門的動作,恐怕要磨磨蹭蹭地等長安的救災糧,到時難民不忍飢寒,定將免不了一場暴亂。

所以,李恪的這句感激,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阿照神色淡漠,冷笑道:“一為故友,二為感謝,霄王何不將第三也一併說出來。”

的確,李恪此番前來,一為見她,二為感激。但這第三,卻是想問她,為何是打著皇兄的名義來幫助難民?

雖說他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但畢竟洛陽是自己的轄區,直接跳過他打著皇兄的名義,難免讓自己失去民心。

“三是想問你…可是皇兄的人?”

聽到這話,阿照嗤笑出聲,問他:“霄王指的是哪方面?”

李恪一愣,才發現自己問的這句話,暗含兩層意思,恐她誤會,連忙解釋道:“本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給皇兄做事的?”

“什麼時候?”這個問題,阿照倒是認真想了一下,才道:“如果這就算是他的人的話,應該早在先帝在位時,就算是了吧!”

李恪微驚,困惑地望著她。

阿照繼續道:“霄王也應該也聽說過,我與你皇兄,曾被你們的父皇秘密送離長安求過學,不說與他的君臣之義,光提那段求學的兄妹之情,霄王還覺得我越過你,以皇帝的名義救助難民有何不妥嗎?”

再者,拋開別的不提,當初那些嫁妝大半都是李賀給的,不以李賀的名義,那才叫不妥。

當年皇兄和裴家姑娘離宮求學的事,李恪是知道的。

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裴家五小姐,那個被算出有金鳳命格的人,會是她。

其實當年,父皇也曾問過他願不願意一道去,只是他當時太過天真,轉頭便將此事告知了母后。父皇對母后雖寵愛無限,但不知因何事,又處處提防著她。

所以照父皇得知,他將這事告訴了母后後,才放棄了讓他一道去的想法。

現在想來,他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先認識她的。

可惜還是生生錯過了。

“霄王若還是依舊覺得不妥,裴銀自當撤回,重以霄王名義就是。”

當然了,這只是客套話。

“沒有,本王沒有此意。”李恪聽著她對自己生疏的語氣,神色暗了暗:“本王並不是覺得不妥,本王只是……”

“只是懷疑我是皇上的人,而這場寒冬爆發的災民,之所以會齊湧洛陽,是皇上為了剷除王爺,而拿百姓性命作的餌,對嗎?”

如此隱晦大逆不道的話,她竟敢直言不諱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