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等連笙答應,魏曲陽已經一把將他提到了趕車的位置,閉著眼睛就抽馬。

正低著頭在地上啃枯草的馬兒,疼得嘶吼了一聲,撒開馬蹄子就飛奔起來,驚得連笙拽著馬繩大喊:“魏叔叔,笙兒不會啊!!!”

“不會就學,跟你平日去馬場學騎馬一樣,勒緊韁繩,眼觀前方,多跑幾里路你就熟能生巧了。”

魏曲陽閉著眼睛靠在車沿上,看樣子又要睡過去了。

“魏叔叔,你別睡,我還沒學會啊!!”頂著寒風,連笙小臉被吹五官都快擠一起去了,渾身都繃得緊緊地,眼睛直直地望著路前方,連個眼尾都不敢隨便撇。

太過分了,這分明是趕鴨子上架啊!

於是,寬敞的官道上,一個半大孩子肅著小臉趕車,車裡躺著個睡得打鼾的青年。

而阿照這邊,行了一路,直到出了北燕最後一道邊防,依舊沒看到路邊有個茶攤麵攤什麼的。

阿照肚子餓得咕咕叫,可車上的乾糧不是冷冰冰的,就是硬邦邦的,她吃了幾口,嚼得牙酸,只能放棄。

慕容燼耳力極佳,聽著她肚子咕咕的抗議聲,後悔自己沒帶口鍋出來了。

怕把妻兒餓壞了,一出了最後一道邊防,他沒再走官道,而是趕著馬車進了一條泥濘小道。

小道一進去,就是一片森林,周圍滿是光禿禿的參天大樹。

車裡,阿照突然感覺到有些顛簸起來,伸出個頭來,見他沒走官道,反而是進了這麼一條陰森森的林間小道,臉色頓時警惕起來,皺眉問他:“為什麼離開官道?”

不是不信任,而是這廝可是有作案前科的。

不防著點阿照覺得心裡不踏實。

慕容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怕林間冷風吹到她,用身子給她擋住風才道:“你不是餓了麼,我看看能不能打只野味給你吃。”

“你確定不是把我丟給野獸吃?”阿照幾乎是脫口而出。

慕容燼聽到這話,面色訕訕的,都怪以前糊塗事做多了,在媳婦面前都沒點信任可言了。

不對,他現在的身份是護院顧幟,阿照對自己有所防備才是應該的,畢竟顧幟本就是個外人嘛。

這麼一想,慕容燼倒是將自己給說通了。

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阿照看得一臉莫名,但馬車外還是太冷了,攏了攏衣服,又趕忙縮回了馬車裡。

馬車在小道上一路行駛,直到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慕容燼才把馬車停下。

停下馬車後,他先下車觀察了下四周,確定周圍安全了,才回身對著馬車裡的阿照道:“夫人留在馬車中,屬下去周圍看看有沒有能獵的動物。”

阿照掀開視窗應了聲,不放心地叮囑了句:“你別走太遠啊,若是沒找到就早些回來,車裡的乾糧升個火烤烤還是能吃的。”

她其實也沒那麼嬌氣的,只是每次有他在身邊,不自覺的就會變得嬌氣。

算是他當年慣出來的毛病了,不能怪她!

慕容燼剛走不到兩盞燈的功夫,阿照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

她本以為是路過,可猛然想到這條小道很少有人走,心裡立馬一緊,趁著馬蹄聲還遠,趕忙下了馬車藏到一顆大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