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小公子喜歡吃灌湯包,把你身後那盆麥粉和了。剛剛剁的肉餡撒點芝麻和鹽上去,左側架子上有洗好的白菜,要瓣不要葉,剁碎了揉到肉末裡去。哦對了,剁點生薑末一起,防寒!”

顧幟有些手忙腳亂,但很快便適應了過來,開始有條不紊起來。

等包子終於蒸上了,回頭就聽到阿照的聲音響起:“把缸裡那條魚抓起來,我想吃清蒸魚。”

“是!”

應了一聲,顧幟跟抓蛇一樣,一把扣住魚的七寸之地,哪知魚不是蛇,抓它七寸之地壓根沒用。一個滑溜擺尾過來,濺了他一臉的腥水。

“噗!”

阿照沒忍住,直接看笑了起來。

顧幟回頭看了她一眼,抬手擦乾淨臉上的水,目光不善的盯了那魚幾息,隨即拿起菜刀在水面一拍,本還活蹦亂跳的魚兒立馬翻了白肚。

殺條魚而已,這是內力都用上了?

見狀,阿照沒好再笑,摸著鼻頭瞅向了別處。

等再看回來時,他已經在刮魚鱗、洗魚、蒸魚了。還別說,這人手腳挺麻利的。

接下來,就是幾到炒菜了。

顧幟認真聽著她的指揮,任勞任怨的,哪怕自己長那麼大都沒被人這麼使喚過,但依舊一臉認真地做這每一道菜,就想這些菜能讓吃它的人多下碗飯。

一個時辰後,阿照望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湯,微愣了片刻。

見她盯著桌上的菜發呆,顧幟人高馬大的一疤臉大漢,竟緊張得手心冒汗。

“若是不合夫人心意,屬下可以再繼續學。”

“不用了,你還是挺有天賦的,以後不當護院了,還能改行當個廚子。”

“……”這算是誇他嗎?

“阿孃,我回來了!”

也在這時,從書院回來的連笙小跑了進來,本來樂呵呵的小臉,在看到刀疤臉顧幟後,立馬斂了下去。

連笙小大人一樣,揹著個小手走到他阿孃旁邊,才扭頭對著他大聲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顧幟聽到小公子吩咐,自動忽略他眼底的挑釁,應了一聲,默默退了出去。

待他退出去後,阿照才皮笑肉不笑地望向連笙,問:“笙兒,他是何時來的奉城?”

是的,這個化名叫顧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北燕才登基不久的新帝慕容燼。

從他出現在城門口時,阿照就認出是他了。只她竟不知道,那廝竟還有喜歡戴人.皮面具的癖好!

以前戴的雖平淡無奇不起眼,但也談不上難看,現在這張,直接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