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燼面上已經沒了耐性,狠狠將他甩到雪地上,疼得慕容博齜牙咧嘴的,腸子都差點悔青了。

他就不該來這一趟,都怪陸齊那幾個鱉孫騙他過來。

疼死他了。

慕容博憤憤都從地上爬起,嘴裡還啃了一口白雪。‘呸呸呸’地直吐了好幾口,想著現在都不是他爹做皇帝了,欺君之罪應該沒事了吧!猶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道:“就是…千幻還活著。”

慕容燼一怔,像是沒太明白‘千幻’是哪個。

慕容博嘴角抽了抽,怒道:“我媳婦,你弟妹,七王妃楚千幻。怎麼說咱們都算一塊長大的,你怎麼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

慕容燼眉頭皺起,冷聲吐出了兩個字:“再敢廢話,朕廢了你。”

不得不說,兄友弟恭什麼的,慕容博覺得自己就不該幻想那一下下,這廝太狠了,完全沒人性。

“我也…我也是前不久回來給父皇奔喪才發現的,對了皇兄,你當皇伯伯了,我有兒子了,都會笑了。”其實七月七那日就知道的了,但怕這煞神治他個知情不報的大罪,就微微推遲了點兒。

不過想到兒子,慕容博又開始美的冒泡了。

慕容燼臉色卻越發寒了,一句他想聽到的都沒有,眼神中的冰渣子又在蹭蹭蹭地往外迸射了。

“再敢廢話,我現在就廢了你。”

除了這話你還能來點別的不?

慕容博暗瞪了他幾眼,心裡直接罵‘昏君’。

“千幻沒死,皇兄你以前那個雲良娣也沒死,都活得挺好的,都被皇嫂一包假死藥給偷天換日了,所以我懷疑皇嫂也是假死離開了。”

“假死?”

楚千幻是假死?

這世間竟真的有假死藥,慕容燼有些震撼,愣怔了片刻,突然想起那日那具看不清容貌的屍體,以及母后聽到太子妃身死訊息時的平淡,反常得讓他早就有些奇怪。

此刻聯合起慕容博的話,慕容燼腦中裡那些謎團似的猜疑,頓時得到了答案一般,心中一陣狂喜,又一陣悲。

喜的是她還活著。

悲的卻是,其他人都知道她沒有死,她卻獨獨瞞了他一個。

她對他,該是有多失望啊!

與此同時,宮外一心想闖宮門,揍新帝的莫北煜,再一次被攔在宮門外時,收到了一封莫北宿親自送來的信後,才消停下來回了家。

……

清晨,天剛晝白。

南街的小酒樓裡,楚千幻幾人收拾著東西正打算抱著兒子跑路,哪知道開一門,就見慕容博嬉皮笑臉的蹲在門口,旁邊還站著一臉冰冷的新皇帝。

眾人嚇得包裹落了一地,心底暗道:完了!

看出他們的恐慌,特別是已經跪在地上莫北宿,慕容燼面上一臉冷漠,好似跟他們是初次照面一樣,冷聲道:“過往之事,朕一概不究。都進來,朕有話問你們。”

說完,他率先踏進了酒樓。

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後無奈只能全部跟著進去。

客棧大堂裡,慕容燼沒找地方坐,筆直地站定堂中央,目光冷冰冰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掃過,才問:“你們誰先來給朕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