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還來不及退開,一條條毒蛇已經齜著尖細的毒牙,快速向她爬來。

阿照又驚又懼,不停得翻滾著,試圖不忍它們觸碰到自己,可唯一能動彈的雙腿,也漸漸被蛇群纏繞起來。

一口、兩口、三口……

有人說,當疼痛達到了極致,身體便會麻木得到解脫,阿照此刻便是如此,不知道被撕咬了多少口後,她已經感覺不到這具還在被啃食的身體是自己的了。

她麻木地看著身上一條條毒蛇,渾身鮮血淋漓,眼神也漸漸空洞了下去。

而周圍被最先丟下來的那些人,已經被撕扯分食成了白骨,而有些還有氣的,都還在拼命掙扎滾動著。

可惜,掙扎得再慘烈,也無濟於事。

看著眼前恐怖、血腥、殘忍的一幕幕,阿照拼命掙扎過後,早已經沒有了力氣,漸漸地開始放棄了掙扎,任由那些毒蛇在自己身上撕咬,彷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放棄了抵抗。

罷了罷了,與其再被關進那暗無天日的石牢中餓死,葬身蛇腹,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死了,她的靈魂,應該就可以回家了吧!

祭坑上,那主持這場血腥儀式的老者,正滿目愛憐地看著毒蛇們大快朵頤。

眼看都沒幾個還活著的了,老者才抬手揮了揮,正要命人去關閉祭盆時,那高座上一直在看戲的少主,突然躍身而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將巨坑中唯一還算完好的女人抱了出來。

“命還挺硬!”唐宋嗤笑了聲。

而抱起她的那一刻,他那一襲白衣傾刻被染,那殷紅的血跡,在那雪白的錦袍上,異常醒目。

他低頭皺眉看了一眼,卻沒什在意,只面無表情地扳開她的嘴,往裡丟了一顆藥丸後,抱著人便要離開。

“這這這這,少主……不可啊!”

活人祭蛇是他們唐家祖規,怎可在蛇口奪人壞了規矩啊!

老者正想開口阻撓,卻被他們少主一個眼神嚇住,但儀式還未結束,只得抓身後一個婢女代替丟了下去。

一時間,那被丟下去的婢女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祭臺。

久久未散……

唐宋抱著阿照,直接往自己的靜心小屋走去,一路上,她眼睛都大睜著,眼皮上方還被蛇撕咬了一口,帶著毒液的濃濃鮮血淌進她眼中,她都沒眨一下眼。

一到靜心小屋,唐宋冷眼瞥了一眼懷裡血肉模糊的人,隨手丟進了一桶滿是腥味的藥桶中。

阿照被丟進去的瞬間,感覺像是被架在火裡燒一樣,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好似在被人一刀刀在凌遲,疼得她生不如死。

她想爬出這木桶,卻被人按住了腦袋。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玩物了。”

冷冰冰的聲音從頭頂澆下,阿照在疼痛中抬頭,對上了那張她餘下一生都沒能忘掉的臉。

眼前的人,清雅至極,明明披頭散髮,卻沒有一絲疏狂,沒有半分散漫,反而讓人看著便覺得他應是個矜貴的雅公子,偏偏那雙眼睛,像蛇的一眼,清冷中帶著無情,讓人望而生畏。

見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唐宋突然彎腰,直接將連湊到她跟前,見她沒有絲毫躲閃,才冷聲道:“你知道上一個敢如此盯著我看的人,此刻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