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檀再次俯拜了一叩首,頭匐在地上,堅定道:“娘娘放心,南宮檀求仁得仁,絕不後悔!”

“好一個絕不後悔。”

阿照冷笑出聲,捋了捋衣袖,轉身大步離開了牢房。

綠蘿一直守在不遠處防止有人偷聽,見她出來,趕緊跟到她身後。

待主僕二人走遠,隔著牢門,南宮檀才顫巍著抬起頭來,渾身寒意未退,緊拽著衣襬,似在竭力忍著什麼。

今日這一步踏出,她知道自己再無退路了。

而被軟禁在中宮的太子此刻,立於桌前,看著灑落滿桌的墨汁,莫名感覺有些煩悶,和心緒不寧。

“去通知七王爺,計劃提前行動。”想了想,又道:“再去東宮看看太子妃,若有事,立即來報。”

黑暗中有微動閃過,似有人快速離去。

宮外,麟王府。

慕容赫看著不遠處鞦韆樹下的姑娘,眉眼溫柔,嘴角也帶著一抹寵溺的笑,而他身後,筆直的跪立著一名黑衣人。

“主子,宮裡傳來訊息,太子的人已經前往大魏,意圖攔截陸齊回宮,而太子妃連夜去了一趟天牢。”

“天牢……”慕容赫神色未變,並沒有在意太子妃讓人去攔截陸齊回來,他望著遠處姑娘的嘴角,笑意加深:“讓人加大藥量,今年的初雪,本王想帶宜兒換個地方瞧瞧。”

“屬下遵命。”

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便立即消失不見。

……

盛涼,長安皇城。

自霄王於北燕回來後,便整日宿醉在煙花之地,看著倒是有些墮落了。

此刻,傅嬌嬌略微有些狼狽的坐在他對面,面色蒼白,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李恪也沒多好,剛被一盆涼水澆醒,衣服也沒換,溼漉漉的坐著。

“你怎麼來了。”

“拜你那美人所賜,燒了老孃的樓,殺了老孃的人,還差點沒將老孃剁碎。”傅嬌嬌想著自己這一身傷,再想著為什麼會得這一身傷,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廢物,連個女人你都看不住,你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李恪皺眉,問:“洛陽那個假裴銀乾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傅嬌嬌就更來氣了。

“狗屁的裴銀,就那小賤婢也配?當年若非沒有證據,能讓那小賤人囂張到現在?早知道老孃一刀劈了她了。”

聞言,李恪臉色沉了沉,嚴肅道:“她留著還有用,此事本王也會給表姑一個交代。”

“你怕是交代不了了。”傅嬌嬌撇了他一眼,道:“那女人趁你去了北燕,暗中聯絡到了裴家,還買通了一批江湖殺人,老孃沒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想突然出現了另外一批人,那些人的目標,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

聞言,李恪神色微變,問:“她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