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看到她與北燕太子低頭私語的畫面時,也不知是不是飲多了酒,竟恍惚將這畫面,與當年的阿照和容瑾的重疊在了一起。

殿中央,太子起身與太子妃一同參拜皇上皇后之後,才相攜入座,其餘王爺也攜同自家王妃陸續參拜。

如此大型宴席,不論擱在哪,總能跳出幾個找茬的。

這不,才開席不到幾刻鐘,大魏以使臣身份前來的如意郡主,便率先跳了出來。

“本郡主聽聞,北燕太子妃曾給盛涼陛下獻過一舞,據說盛涼陛下觀完那一舞后,驚歎不已,還給太子妃賜下郡主頭銜,就連聞名天下的折桂先生,也寫下了《驚鴻別枝》此等驚撼豔美的詩句來讚頌,趁著今夜貴國陛下誕辰之喜,不知我等能否有幸,一睹太子妃仙姿?”

自那一舞后,便再沒人見過裴家五小姐跳過舞,畢竟沒親眼見過,耳聽為虛,所以眾人早就覺得那些讚頌之詞有些誇大其詞了。

這話一出,眾人心底倒是也浮動了兩分期待。

“是呀!早就聽聞盛涼裴五小姐曾一舞動皇城,今日小王也想一睹太子妃仙姿。”天啟鬱王也湊熱鬧道。

坐在北燕帝身邊的皇后,輕瞟了眼說話的人,保持著的笑意未達眼底,就連一旁的北燕帝臉色也冷了下去。

讓一國太子妃獻舞,這是想打他們北燕的臉,還盛涼的?

李恪也皺眉望向說話的女子。

眾人望著太子妃,只見她對著身側的太子微微點了下頭,才款款起身,神色淡然道:“怕是不能如了郡主與小王爺的意了。”

她淺笑著,聲音柔柔的,眼中卻帶著厲色,不疾不徐道:“本宮當年給盛涼陛下獻舞時,尚待字閨中,亦不過是以臣女之身舞之。如今本宮已嫁作人婦,夫君又是一國太子,日後之君,又豈能除夫君以外再舞與旁人觀看的道理?倒是郡主,聽聞郡主長槍耍得不錯,不若趁著我北燕陛下壽誕之喜,勞煩郡主耍上幾下助助興才是。”

阿照淡淡地望著對面的女子,嘴角似有似無的帶著一抹淺笑。

今夜宴會設在殿外,四周燈火通明,場地也寬敞,倒不怕她施展不開來。

慕容燼微垂目光,眼底似帶笑。

他的太子妃,一向伶牙俐齒,吃不得一點虧。

對面的如意郡主笑容漸漸僵硬,一時不知怎麼駁回去。

方才北燕太子妃特意強調了當年的舞,是跳給盛涼天子看的,他們算什麼東西?

而且她現在,已經是身份高貴的太子妃了,雖未點破,但保不住日後還是一國之母,讓未來一國之母給你們跳舞,你們有這麼資格麼?最讓人難堪的是,她竟用‘耍’一字來形容她的長槍舞。

“怎麼,如意郡主這是不願意?”

如意抬頭看向她,眼底出現惱意,暗自腹誹如何拒絕。心知她今日若真‘耍’了,丟的就不光是她個人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