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有得必有失”,敖凡自幼無父無母,出生在偏遠的西域小鎮受人欺辱,在那茫茫戈壁少年曾經一度覺得暗無天日,直到那一襲白衣的出現,才有了今日的敖凡,所以對他來說,宇文邕不僅有傳道受業之恩,更是如再生父母一般。

所以當他聽到宇文邕遭遇不測,其實他心中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這訊息是真是假,更是忘了這天下人都還把拓跋弘燁當作是他師傅呢,只是那一瞬間,巨大的失落感讓他不安,所以才會讓血盟盟主有了可趁之機。

但也是因為從小就寄人籬下的經歷,比起今時今日許多人,敖凡有著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成熟與穩重,一路走來他的心境也是愈發的堅韌不拔,所以此刻獨自面對那血盟盟主,亦是毫無俱意。

“玄黃”劍是宇文邕下山之時送給敖凡的,也是他第一次擁有真正的劍,比起一把寶劍,“玄黃”劍更像是一把木劍,粗略看去就像是江湖術士招搖撞騙所用的桃木劍一樣,絲毫不像任何神兵利器,但他從未有覺得不好。

自那以後玄黃即時斷裂無鋒也從未離開他半步,因為那是他對遠方師傅唯一的寄託。

這座山承載著敖凡的美好回憶和夢想,他曾把這裡看做自己的家,他告訴自己若有人想要破壞自己的家,那便是證明師傅將玄黃交給自己的意義的時候了。

血盟盟主的“飲血劍”來的氣勢洶洶,敖凡也不再躲閃迎面而上,他想起為守山門浴血奮戰的上清弟子和西山寨弟子,如今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玄黃劍自下而上掠起,這裡畢竟有崑崙劍宗的人,敖凡不敢大意使用崑崙劍決只能用點滄劍法用到極致。

這一劍是點滄七十二式中的“空空如也”,講究一個空字,無所顧忌,心如白紙便無所畏懼,玄黃劍鋒如彎月般扶搖直上,劍氣頓時大起,這是敖凡奮不顧身的一擊。

“空空如也”極其考究對劍術的掌握,刁鑽的角度和迅疾的速度缺一不可,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顆不願退縮的心,是點滄劍法中的“殺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可以發揮自身實力更上一層的劍氣,卻也毫無保留地將破綻露了出來。

敖凡深知自己和眼前魔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但是若想拖住甚至戰勝此人,一味退縮或者是循規蹈矩絕非良策,兵行險招才能以弱勝強。

他將安危寄託在那自己也無法明白其作用的玉佩上,既然你不想我死,那就一同面對吧。

似乎感應到敖凡的用意,那枚玉佩上果真泛起瑩瑩亮光,冰涼的玉佩變得溫潤起來,一層金光再次出現。

但這絕不是敖凡的護體法相,看似薄薄一層,但卻力量無窮。

金光出現的一剎那,血盟盟主先是一震便又狂怒,飲血劍上血光大漲毫無保留地一劍劈來!

敖凡看著黑壓壓的劍氣心如止水,空空如也,退無可退。

“轟”地一聲巨響過後,引起眾人的關注,原本將血盟殺手殺得節節敗退的正道中人也駐足觀望起來,一道漆黑中泛著血光的劍氣與耀眼的宛如彎月般的金光相撞,金光在黑氣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直逼血盟盟主而去,但更多的黑氣也迅速拍在敖凡身上將其拍飛來出去。

玄靈等人一陣驚呼,看著如斷線風箏般落下的敖凡,有鮮血從嘴中溢位,但離奇的是如此勢大力沉的劍氣並沒有在敖凡身上留下更重的傷口,那道彷彿護體法相的金光微微暗淡來一下,敖凡便忍痛地站了起來。

另一邊血盟盟主竟然被那一往無前的金光劍氣逼退了幾步才收劍擋住這劍氣,看著並無大礙的敖凡他感到一陣意外。

“你倒是進步很快,玉清子那老頭給了你不少好處啊看來”。

“那你可沒什麼長進,給我撓撓癢似的”敖凡淡然道,直盯著血盟盟主那漆黑一片的面容一臉不忿。

“呵呵,嘴還挺硬,沒了這金光你早就死了”血盟盟主繼續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怎麼用出來的,還是你根本不知道這金光意味著什麼”?

敖凡略微一驚,這金光外面看去和護體法相併無不同,沒想到竟然被血盟盟主一眼看出來端倪,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還很是瞭解。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可惜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血盟盟主冷笑一聲道:“你師父如何教給你的這本事,想必有什麼法寶吧,交給我,我保你不死”。

敖凡攥緊了雙手感受著身上玉佩的熱度,如果說玄黃劍代表宇文邕,那這玉佩就是自己對父親最後的記憶,不論如何他也不會白白交給別人的。

“我告訴過你了”。

“嗯?你說什麼”血盟盟主對敖凡的話感到不解。

“讓你去問閻王爺要啊”!

敖凡怒喝一聲瞬間暴起,劍氣冠絕長虹而去,正是點滄絕學寒光秋水!

一片黑氣中血盟盟主眯了眯眼,對於敖凡的表現他十分的憤怒,但對於那道金光他還是感到詫異,心中壓著一個不安的想法,而那個念頭是那樣的毫無可能。

但是對於他來說,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如果敖凡真的是那個人的後代,或者那金光真是自己恐懼的東西,那敖凡一定不可以留下了。

上點蒼山召開武林大會,他除了想嫁禍崑崙劍宗從而取而代之,也是想要從這個敖凡待過的地方查一查,可沒想到這裡早就是人去樓空,不過倒也引來了敖凡,血盟盟主心中盤算起一石二鳥的計劃。

血盟盟主悶哼一聲,在敖凡一劍刺來的瞬間猛地將飲血劍往後一收,張開纏繞黑氣的大手赫然將玄黃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