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能不能把他兩也帶回上清療傷呢道長?”敖凡開口說著,倒是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蘇雲臉色蒼白看著敖凡一臉詫異,她原本以為已經到了離別的時候了,她也知道敖凡這一走,等待自己的也只有無盡的逃亡或者是死路一條了,沒想到敖凡竟然還要帶上自己。

“上清派救死扶傷從來不問出身,只要二位願意即可,只是貧道沒想到敖大人此時此刻還有這等想法,敖大人心中有大勇啊”曾堯讚許地說道。

“他二人落得如此,與我也脫不開干係,就算他們之前有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這而一走了之,敖凡曾經發過誓,就算救不了天下人,但只要我遇到了就不能不救!”敖凡斬釘截鐵地說道。

“呵呵,敖大人說的不錯,勇者不在於何時殺戮,而在於何時寬恕!”曾堯一字一句說道。

“呵呵行了小子,咱兩也算一筆勾銷了,你趕緊去你的上清吧,老朽還有事情要做,不勞你費心了”鬼刀老人卻突然起身說道,說完便往外走去。

“那個姓廖的小子,你們把那個何洞天,關到哪裡了呀?”。

原本扶著廖洪的廖勇一怔,一連發生的事讓他還沒緩過神來,不免呆立在了那裡,沒有作答。

鬼刀老人轉頭瞪了他一眼,一臉怒氣道:“怎麼?你不會把他已經殺了吧!”。

老人說著,一身殺死突起,把幾個圍觀的蘇家人嚇得後退,廖勇好像緩過來神剛想開口,在倒下的高牆外,一直守在那裡的管家老馮率先開口道:“何公子沒死,沒死,我……我這就去放他出來,您老彆著急!”。

眾人看去,那個看起來嚇得不輕的老馮,卻是所有蘇家人中,站的最靠前的一人了。

“我還差點忘了他了,何公子也是命苦之人,也得把他救了”敖凡也附和道。

景隆十三年新年伊始,同安城最大的府邸蘇家是緊緊關上了大門,辭退了前來的客人,在一城的議論聲中,緩緩拉開新的一幕。

蘇家的一處四下無人的祠堂內,何洞天看著佈局陳列幾乎沒有太大改變的祠堂,滿眼淚水地觸控著那價值連城的“杜康造酒圖”。

“何洞天,代何家的子子孫孫,謝過眾位恩人了!”何洞天突然跪下對著敖凡和鬼刀老人磕頭道。

“唉,你別多想啊,老朽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答應過你要是活著出來便救你,我做到了,咱們兩不相欠了”鬼刀老人沒有跟敖凡上前扶他而是冷冷說道。

何洞天衝他點了點頭,又轉頭對敖凡說道:“何洞天此生,還能來我何家祖祠已經是此生無憾了,當日那十兩銀子我始終記得,一定會還給公子的”。

“那你可是答應過老朽,還要給我一口真正的翁頭春喝的,你可還記得?”鬼刀老人突然問道。

何洞天臉色一紅,不由尷尬笑了笑,瞥了眼一旁的蘇雲沒有說話,蘇雲報以一笑道:“何公子,還記得蘇雲嗎?”。

“大當家的,自然記得”。

“這些年,是蘇雲做錯了事,當年在何家承蒙公子和老爺的恩情,蘇雲卻無奈做了那樣的事,也只能偷偷留下這間祠堂亡羊補牢了,現在蘇雲自知罪孽深重,蘇……哦不,何家酒坊理應物歸原主了”蘇雲行了一禮,笑著說道。

“蘇……蘇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何洞天不可置信地說道。

“同安城的翁頭春,本就是屬於何家的,蘇雲越俎代庖多年,已經是罪過了”蘇雲回答道。

“何公子,蘇姐都說了,你就繼續在這經營酒坊就好,我也會立即傳書陛下,給你們何家陳冤雪恥,還你們清白的”敖凡也開口道。

何洞天喜極而泣,說不出話來,只得繼續跪下磕頭,連忙被敖凡拉了起來,但原本站在一旁的廖勇和老馮等“蘇家”人,不由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如今何洞天重新掌握了何家,那他們這樣“前朝餘孽”是何去處呢?

“諸位,蘇家這些年經營有方,離不開蘇家上下一心,如今換成我何家繼續造酒,還請諸君與我一同努力,不辜負手裡的這祖宗產業,可好?”何洞天起身,對著老馮他們突然行禮道。

老馮和廖勇都是一愣,不由心頭激盪,對於他們來說,上面的血雨腥風他們一概不知,但不論蘇家還是何家,都是他們辛苦奮鬥來的產業,何洞天的話,說進了他們心裡面。

“我等願隨何大當家,共興祖業!”。

何洞天破涕為笑,對著鬼刀老人等人一禮道:“老先生,各位恩人,江湖路遠,只要我何洞天在,我何家的翁頭春一定為各位奉上!”。

曾堯捋了捋鬍子,對看似漫不經心不看何洞天一眼的鬼刀老人小聲道:“先生看似一身殺氣,實則心細如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