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頌握緊手中公文包,緩緩低下頭,退出了眼前寂靜空蕩的房間。

七月末的一天,天氣炎熱。鬱明簡請來林醫生,讓她在家中陪姜若。

進入盛夏後,林醫生取得了姜若信任。兩人都是oega,姜若有時會主動跟林醫生聊幾句,不說治療的話題,只是分享曾經看過的某本書、或者某部影片。

鬱明簡驅車去了一趟外地。

車牌號已登記過,駛到門口時,鐵門緩慢地開啟了。汽車繼續往裡開,穿過一段樹木夾道、寂寥無人的內部道路,停在一棟灰色建築物前。

這是所特殊的精神病院。裡面的精神病患,並非普通病患,而是有“嚴重犯罪行為”,需要嚴加看管的精神病患。

在一間窗戶被鐵欄杆焊死的房間裡,鬱明簡見到了戴著腳鏈的沈川期。

按照判決,沈川期將在此地,強制接受長達數年的精神治療。

不過數年後,他也不可能離開。以鬱明簡的意圖,他將在這裡關一輩子。

為此,鬱明簡還特意給沈川期選擇了一種進口的治療藥物——長期服用這種藥物,apha會徹底失去性沖動。換言之,此刻坐在他對面的沈川期,已經是一個無法順利勃起、生理不再正常的apha。

沈川期憔悴了很多,精神病院的飲食、住宿條件糟糕,何況鬱明簡做了些安排,讓他處境更加艱難。不過,他臉色還算平靜,甚至沖鬱明簡主動打了聲招呼。

鬱明簡點燃一支煙,冷冷抽著,盯一眼對方。

沈川期問:“小若現在還好嗎?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哦。”沈川期失落地笑笑,“也對。”

忽然,他又抬起眼睛,帶著一絲期冀之色:“他有沒有提過我?”

鬱明簡眼底翻滾一層陰戾,控制著想要打人的沖動,把煙灰慢慢抖了抖:“沒有。他一次都沒提過你。”

沈川期聞言,不再說什麼,坐在椅子上,陷入一種古怪的靜默。

鬱明簡不想跟對方繼續共處一室。他吐出煙霧,甕聲甕氣道:“沈川期,我答應你姐姐,留你一條命。但你他媽出去就是個禍害,這裡很適合你,你就在這裡一直待到死吧。”

說完,鬱明簡掐掉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就走。

沈川期也緩慢站起來,在一個醫療人員監管下,往病房走去。他走路時,腳鏈發出叮咚晃蕩聲。伴著那晃蕩聲,他背對鬱明簡開口:

“你帶他回去後,跟他做過嗎?”

鬱明簡步伐一滯。

“一定做過了吧,你是apha,怎麼能控制得住呢。抱著他,嗅著他的香氣,就會忍不住想要插進去,到最深處。”

鬱明簡帶姜若回k市多久,沈川期就吃了多久的藥。他只剩下打嘴炮的能力了,鬱明簡不認為他的身體還能産生沖動。

鬱明簡臉色陰冷至極,無意理會一個瘋子,抬腳繼續往外走。

“他高潮的樣子,淚水一顆接一顆,真是漂亮又可憐。”

鬱明簡太陽穴一跳,猛地轉過身。

沈川期注視去而複返的鬱明簡,笑了:“你猜他高潮時,想的是你,還是我?”

拳頭砸在沈川期臉上,鮮血從鼻腔迸出。在監管人員的驚呼裡,鬱明簡把沈川期掀翻在地,兇狠發狂地拳打腳踢。而沈川期並不反抗,任其毆打。直到聽見異響的醫護人員趕過來,強行把喘著粗氣、眼睛猩紅的鬱明簡,從渾身是血的沈川期身上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