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抗拒,但因蜷在apha懷中的姿態,沙啞無力的嗓音,說的話,做的動作,便透出引誘。

沈川期手指停在姜若衣襟,壓下方才一刻慍意,親了親oega貼上藥物貼劑的後頸。上一週,姜若的腺體被咬得發了炎,發起一場高燒,持續好幾天沒退熱,難受得吃什麼吐什麼。他看著心疼,再跟姜若做愛,就剋制許多,沒捨得傷害姜若腺體。

沈川期溫聲說:“你衣領松開了,我幫你把釦子扣上。”

“我剛才在工作室,也睡著了,大概睡了一刻鐘,”沈川期聊天般說,“一刻鐘時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又夢到父親殺死兔子的場景。他投資失敗,染上酒癮,還被妓女騙走大筆錢。一天,他殺死我的兔子,當著我的面把兔子撕開,逼我吃下去。他說,如果我不吃掉,他就再次打斷我的腿。我害怕了,我怕我變成瘸子,或者無法再走路。所以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抓起地上的肉、內髒,還有腸子吧,反正亂七八糟一堆東西,塞進嘴裡吃下去。”

沈川期長長嘆氣:“不過睡了一刻鐘,做那麼長的夢。”

姜若沒有回應他,靠在他懷中,像睡著了。中央空調系統的房間,不知從哪吹來一縷風,沈川期也湧起睏意,把姜若往懷中摟緊,閉上眼睛。

快睡著時,姜若輕輕開口:“爸媽離婚後,我跟媽媽生活。”

“每次媽媽歇斯底裡發脾氣,我牙齒就會發抖,有時連聲音都發不出。我不知道你跟你父親生活在一起,是不是類似的感受。害怕得想躲起來,想逃跑,甚至會惡毒的想,幹脆出一場意外,讓她死掉吧,解脫吧。”

“但同時,又渴望著。”姜若停頓許久,嗓音更輕,更啞了,“……大概是,渴望被愛吧。”

“渴望對方能恢複成尋常父母的模樣,像其他父母對待他們的孩子一樣,來愛自己。”

“直到媽媽死的一刻,我也沒等到。她從窗戶跳下去,砸在水泥地上。我以為那個場景將一直伴隨我,但時間推移,那個噩夢般的場景,竟然一點點離開我的生活了。”

“原來連我這樣怯懦的人,也可以往前走。”

“不管多麼可怕,事情都過去了。沈川期,你有愛你的姐姐,侄女,你為什麼不去看你現在擁有的,要讓自己沉淪在過去很久的噩夢裡。”

沈川期睜開眼,凝視姜若的後腦勺。

一個多月過去了。準確說,是三十七天。他把姜若帶到這個海島上的房子裡,已經過去三十七天。

三十七天裡,姜若哭了很多次,哀求了很多次,在他懷中掙紮、抵抗、推搡,又喘息、迎合、纏綿了很多次。很多次姜若快要成為一個空洞的娃娃,就像那個被父親撕開扔在他腳邊,身首異處的兔子。

可當姜若一次次從恍惚裡醒來,睜開眼,沈川期發現,他並沒有變成一隻兔子。

相反的,沈川期越來越覺得,姜若是姜若,不是兔子。

嘴角想要壓抑,終究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沈川期聳起肩膀,悶悶笑起來。

直到此刻,姜若竟還嘗試與他溝通。這種天真、聖潔,該死的,令他吃驚得湧起一股激烈狂躁的興奮。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的確有在乎我的姐姐,還有一位可愛的侄女。但很可惜,無論我姐姐,或者侄女,都不是我想擁有的啊,”他把姜若扳過來,注視對方絕望的神色,笑道,“我現在最想擁有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