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迷迷糊糊,順沈川期喂水的動作仰頭。洗過澡,他蒼白的面容終於有些微血色,毫無防備地靠在懷中,乖乖喝水。

沈川期不由被惹笑,放下水杯,揉揉姜若耳垂:“好好睡吧,睡醒了,就不難過了。”

轉瞬姜若眼皮變得很重,被濃烈睏意沖刷,意識愈發昏沉。他並不知道,apha在喂他的水裡,放了一顆安眠藥。

沈川期也倒下來,躺在他旁邊,低聲開口:“爸媽分開後,姐姐留在國內,我跟爸爸去了國外,那是北歐的一個國家,到了冬季,從早到晚都是黑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極夜。”

“極夜裡時間過得特別慢,爸爸常在外面喝酒,我斷了條腿躺在床上,沒有任何朋友,只能一個人讀書、或者看漆黑的窗外。我每天都在計劃,等腿好了就離家出走。有一天,不知從哪跑來的兔子,或許為了求助,跳到我懷裡。那是隻毛發特別潔白的小兔子,腿跟我一樣,受了傷,血弄在了我衣服上。”

“我把兔子藏在臥室,偷偷照料,它恢複得比我更快,沒多久又能蹦蹦跳跳。”

“我很喜歡、很喜歡它,在我受傷時,它是唯一陪伴我的存在。”

說到這裡,沈川期停頓下來。在安眠藥物作用下,姜若呼吸輕緩地沉睡。他捧起姜若下巴,俯身過去,吻住oega的唇,手掌探進褲子,順著姜若腿部面板,緩緩移動,放在對方濕熱柔嫩的腿間。

敏感的部位被碰觸,oega呼吸微微急促,很快溢位濕意。沈川期把手放在那裡,裹著那股潮熱,沒再動作。

即使吃了安眠藥,姜若仍可能被驚醒,他不想讓一切前功盡棄。

“……可惜,還是被發現了。”沈川期垂下眼睛,“那之後,我失去了我的兔子。”

“我一直找,一直找……讀研時,我遇到一個會令我想起兔子的學弟,但很快我發現,他並不是我想要的,我要送他回自己家,他又哭又鬧,試圖自殺迫使我帶他走。”

“那件事弄得我很疲憊。再之後,我放棄了,我想失去的東西,是永遠找不回的,即使碰到相似的,很快也會發現,根本不一樣。”

“直到我遇見你。”

說到這裡,沈川期停下來,手掌從姜若褲子裡抽出。指尖沾滿粘液,分泌物特有的腥氣沁入鼻尖,他呼吸沉了沉。

“知道最開始,你為什麼吸引我嗎?”沈川期凝視姜若,微微一笑,“因為你走路。”

“你走路要比別人更小心些,好像哪裡受了傷,只要著急,就容易摔倒。”

“就像當年待在我懷裡,發著抖,腿受傷的兔子。”

後半夜沈川期沒繼續待在臥室,合衣睡在客廳沙發上。他個高腿長,在沙發翻身困難,整個晚上都沒能睡著。五、六點時,大概做了噩夢,姜若發抖哭起來,淚水打濕了枕頭。

許久,oega才停止啜泣。

快七點,沈川期從沙發起身,拉開窗簾。

幾乎沒有傢俱、空空蕩蕩的客廳,剎那被夏季晨光鋪滿。虛掩門的臥室裡毫無聲音,姜若不再哭了,疲倦昏睡,蜷成失去安全感的姿態。

沈川期換了衣,去附近一家很多人排隊的餐飲店買早餐。返回的路上,他接到趙琴電話。

沈川期這才想起,今天一早他原本答應要陪趙琴赴外地:“我臨時有工作。”

趙琴很生氣:“怎麼不提前說,我都跟對方約好了!”

沈川期耐心聽趙琴責備,提著早餐袋子,搭電梯上樓。

“好了,姐,我下次一定……”

說到一半,話音打住。

沈川期站在樓道,握著手機,看向出現在自己公寓門外,散發陰沉氣息的鬱明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