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是好,可惜,孔家人在曲阜城,老臣又在揚州,這要是平時想見一面,都難了,皇上,您知道,老臣身邊就這麼一個女兒啊。”尊王有點苦楚地說道。

“皇叔大可不必煩惱,如果想郡主了,可以讓人護送郡主去看望皇叔。”

皇帝起初答應讓幽蘭郡主一同前往,也不過是暫時的,時間久了,皇帝肯定要讓幽蘭郡主也離開的。

這個中詳情,皇帝其實是另有打算。

幽蘭郡主自小跟在尊王身邊長大,母親去世的很早,可以說是尊王一手帶大的,這跟著父親長大的孩子,和跟著父母長大的,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幽蘭郡主很快就表現出了和別的女子的不一般,其他皇族的女子,平素裡都是舞文弄墨,織絹縫繡,唯獨這個幽蘭郡主,竟然很喜歡舞刀弄槍,頗有一些上古時期,東吳公主的氣質。

這種秉xing,皇帝很是擔心一旦尊王到了揚州之後,心生煩惱而有了變故,那幽蘭郡主在那裡,說不定,就會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了。

為了杜絕這個可能,皇帝必須把郡主嫁出去,這嫁出去的人選也是斟酌再三的,除了孔家的人,還真沒有人能鎮住郡主。

只是,皇帝的這番想法,尊王是怎麼也不會知道的了。

“既然皇上做主了,那老臣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這件事,蘭兒還不知道,老臣還得跟她說說。”尊王說道。

“好,這件事,就拜託皇叔了。”皇帝說道。

“不敢不敢!老臣一定好好跟蘭兒說。”

從皇宮離開之後,尊王還是有些恍惚的。

沒想到今天這去了一趟皇宮,自己的命運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到揚州養老,說難聽一點,那就是貶謫了。

再說難聽一點,就是讓你以後少管閒事,安心等死吧。

尊王熬了一輩子,坐到今天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如今,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可是,這也怪不了別人,尊王現在對池中天的感覺,也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他很感激池中天,畢竟池中天在南疆之中的勇猛是人人皆知的,要不是他,慶王未必回的來,三座城池,更是想都別想,要不是他,說不定自己在嘉陵江上,就已經命葬水底了。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記恨池中天。

要不是池中天,慶王現在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刀下之鬼了,那樣,桓王當太子的可能xing,幾乎就沒的變了。

要不是他多事,把殺手送到皇帝面前,他現在依舊還是那個尊王,還是那個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尊王。

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尊王坐在回去的馬車上,一路上都在想這些,想著想著,不禁流下了幾行老淚。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不知道為什麼,尊王突然間,唸叨出了這麼一句,聲音很低,但是,語氣很堅定。

回到尊王府的時候,幽蘭郡主,已經早早地等在門前了。

遠遠地,幽蘭郡主就看到了尊王的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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