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訊息的乞丐都去嘲笑那個瘸腿的乞丐,只見瘸腿的乞丐並沒有什麼羞愧的樣子,只是嘆了口氣,說道:“看來,這是相爺的計策。他恐怕是想大張旗鼓地換傢俱了。”

眾乞丐見瘸腿的乞丐自言自語的,也不再理他,陣風吹來,吹開了瘸腿乞丐蓋在左腿上的衣物,就看到那乞丐的左腿上有一朵雪花的紋身。

果不其然,正如那瘸腿的乞丐所說,相爺第二天就買來了全新的傢俱,看傢俱上的漆,好像完工好久了。

而這乞丐,只是站在大樹下,喃喃說道:“父親,我該回來參加你的典禮了…”

乞丐,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中。

只是後來好多年,風雪廟裡,多了一門絕技。

在當年,這件事可是轟動了整個江湖,本來江湖中人與朝廷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因為那個追風腿,卻變得有些微妙。

所以眾人一見這腿法,都感到驚訝,畢竟這腿法已經有很多年不曾現世了…

然而陳安卻不這麼想。

因為除了這柄喪門劍,還有二十七把快刀,十五柄利器在等著他。

他不敢想多餘的,他不在!

喪門劍斜斜飛出時,已有三把刀、兩柄劍直刺過來,刺的都是他關節要害。

刀光飛舞,劍光如匹練,突聽“叮”的一響,三把刀、兩柄劍,突然全都斷成兩截,刀頭劍尖憑空掉了下來,兩顆圓圓的東西從車頂上彈起,圓溜溜的滾在地上,竟是兩顆珍珠!

車頂上已經忽然多了一個人,臉色蒼白,手裡還拈著朵婦人鬢邊插的珠花,眼尖的人已經看出上面的珍珠少了五顆。

五件兵刃被擊斷,聲音卻只有一響,這人竟能用小小的五顆珍珠,在一剎那間同時擊斷五件精鋼刀劍。

在鏢局裡混飯吃的,都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了,可是像這樣的功夫,大家非但未聞未見,簡直連想都不敢想像。

又是一聲驚震,大雨傾盆而落。

這個人卻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臉上也彷彿全無表情。

陳安冷冷的看著他:“你又來了。”

這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又來了。”

大雨滂沱,密珠般的雨點一粒粒打在他們頭上,沿著面頰流下,他們臉上的表情是悲是喜?是怒是恨?誰也看不出。

大家只看出這個人一定是武功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一定和這個折斷鏢旗的少年有密切的關係。

吳用先壓住了他的同伴,就連滿心怨氣的喪門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問:“朋友尊姓大名?”

“我姓白。”

吳用的臉色變了,姓白的高手只有一家:“閣下莫非是從廣陵江畔,白帝城裡,青居而來的?”

這人同樣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吳用的聲音已經顫抖:“閣下莫非就是青居的主人白天?”

這人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是白夜。”

白夜,猶勝白天!

白夜!這兩個字就像是某種神奇的符咒,聽見了這兩個字沒有人敢再動一動。

縱使青蓮劍仙,手中無劍,可在他手裡,萬物都可為劍!

忽然間,一個人自大雨中飛奔而來,大叫道:“總鏢頭到了,總鏢頭到……”

二十年前,連山十八寨的盜賊群起,氣焰最盛時,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一人一騎,獨闖連山,以一柄銀劍,掃平了連山十八寨,身負的輕重傷痕,大小竟有一十九之多。

可是他還沒有死,居然還有餘力追殺連山群盜中最兇悍的胡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