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樣,所有人都得死!”小張咬牙道。

三叔不在說話,站在林放和老陳後面猛地發力,被小張凌空提在手裡的鏡面瞬間突進,羅剎鬼整個都沒入了鏡湖。

發力的一瞬間,小張大口咳血,手臂炸開,森森白骨都刺出了血肉,手筋也斷裂,即便如此,小張的右手姿勢一直都沒變,咬牙道:“老陳,過來把我手筋接上!”

斷臂痛不痛?毫無疑問,很痛,但那是一種乾脆的痛。小張現在的要求,無異於在傷口上撒鹽,即便是修士,也極少有人能夠承受。

老陳走出去,看著小張筋骨都崩出的手,渾身都在發抖,遲疑著不敢上手。

這一耽擱,被小張提起的鏡湖咔嚓作響,上面出現了很多的裂紋,似乎是裡面的羅剎鬼要掙扎出來。

小張一看,怒吼道:“在特孃的愣著,都白死了!”老陳一咬牙,上去在血肉中理出小張的手筋,一根根的直接打結接上。

整個過程,小張一聲不吭,手筋才接上,十指能動,他立刻結印,在鏡湖破碎之前放了下來,被提起的鏡面一落下,頓時就化作湖水,羅剎鬼整個沒入湖裡,身上的紫色火焰還在燃燒,但人卻一動不動,安靜的被封印在湖底。

小張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舉著破碎不堪的雙臂,一屁股坐在地上,“羅剎鬼出沒,地府必會察覺,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了,現在立刻派人修繕山腰的陣法,替換破損的石碑,防止後面還有修羅惡鬼。

林放立刻安排,老張則是蹲在小張身邊,開始清理傷口,使用靈藥。

三叔過來接手道:“靈藥可以修骨,筋卻很難自我修復,需要用玄力疏導接上才不會留下後遺症。”

“叔,這裡就你的玄力最強,要勞煩你了。”老陳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三叔,然後帶著我和錢開去了勾魂山的儲備庫,裡面有很多備用的石碑,我看了下雕刻的面都有些年代了,可見山腰的陣法作為勾魂山的第一道屏障,一直以來都守衛著這座不出名,卻能決定玄門存亡的大山。

跟著我們來的人有一百多人,都是修士,扛起幾頓重的石頭問題都不大,我和老陳相對弱一些,錢開我們就三人合力扛一條。

到了山腰,第二次修整後的石條又損失了不少,老陳知道具體的位置,指揮著眾人一一更換,把陣法修復已經到了後半夜。

我們回山的時候,負責觀察報信的人繼續留下來。

修復陣法用了幾個小時,結果小張的手臂還沒有完全修復,血肉和骨頭都已經長好,新生的面板下面,筋在發光,以不可分辨的速度正在銜接。

三叔見我們圍在一旁,開口道:“還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們休息一會,只要天機殿的問題沒解決,修羅界就不會罷手。”

沒有了羅剎鬼,我們壓力也小了,但修羅惡鬼如果輪番的來,消耗下去,最後輸的也一定是我們。

林放準備帶著我們去商議一下接下來的策略,結果就在這時,勾魂山突然捲起一道黑色陰風,那陰風在天空盤旋了數秒,最後化作一道旋風落到地上,陰氣炸開,牛頭馬面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地府的人找到這裡了?”老陳驚了一聲。

林放也道:“取個忘川水,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不至於找上門來吧?”說完,林放像是想起什麼,回頭問我道:“除了取忘川水,你們還有沒有做過什麼?”

小湯圓和夏梓航都死在下面,我們心裡多少都有怨氣,但那是我們觸犯他們在先,加上現在不是結新仇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猛的想起身上帶著的幾個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