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九湊近他的臉,在他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白澤捂著臉,看著折九那雙眼閃動,他不知道為什麼臉感覺微熱,好像變紅了。

白澤紅著臉走出折九的屋,果然冤家路窄,他再次與那徐公子撞在了一起,這次那徐公子像抓住了一條怎麼也捕不住的魚,死拽著不放,就算是折九來,他都不肯放手了。

他問老鴇哪裡有空房間,老鴇呆呆地不敢回答,這時候徐公子拿出一把銀票塞進老鴇的手中,老鴇指了一個方向,白澤眼看這次跑不掉了,大聲呼喊:“折九姐姐!折九姐姐!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那徐公子才不管白澤的呼喊,像拽著一隻掙扎老狗,拼命往那房間裡拖去。

折九坐在屋裡,胡思亂想,她好似聽到了白澤的呼喊聲,她跑到屋外,尋找白澤,問老鴇,老鴇支支吾吾,不肯說。

折九心想大事不妙,她朝老鴇大喊:“快說!白澤哪裡去了!否則我一把火燒了妓院!”

老鴇看著折九震怒的雙眼,她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裡,那徐公子面相狠戾,他力氣很大,他才不信自己弄不過一個小孩子,這兩天他一直想著這個小俊郎來侍茶,好不容易逮在手裡,怎麼可能讓他再次輕易逃了。

白澤拼命掙扎,他摸著周遭的一切,想要抓住什麼也好,這時候他摸到枕頭底下竟然有一把剪刀,慌亂之下,他把剪刀插到徐公子的胸口,頓時血從胸口流下來,徐公子停下了扒他衣服的動作,因為震驚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瞬間倒在地上。

折九推門而入,她看到這場景,她知道白澤做了什麼事情,她把床單披在白澤身上,對白澤說:“你快走!”

“那你怎麼辦?”白澤流著淚說道。

折九笑:“沒事的!你快走吧!你叫我一聲折九姐姐,我就滿足了!你快走!留在這個地方不是長久之計,你不該屬於這種地方的!”

白澤淚流滿面,他從來沒感到這般的傷心,撕心裂肺的痛,除了妹妹外,他第一次感受外人帶給他的溫暖,然而這溫暖再次從手中流走了。

白澤抱緊折九,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折九流出了淚水,抱緊了白澤。

她道:“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她推著白澤出了門,她回到屋中,看著倒在地上的徐公子,似乎還沒有死透,折九拔起那把剪刀,再一刀刀插在了徐公子的身上,血濺在了她的臉和衣服上。

她嘴裡喃喃道:“你不能活著!你活著的話,別人會活不好的!”

這時候老鴇推開門,看到折九在用剪刀殺人,老鴇嚇得跌倒在地上,朝門外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折九笑起來,她舒心的笑,沒有任何悲傷。

像是一切都已釋然……

……

……

她最終在認罪書上簽字按了手印,沒有任何反抗,她還微笑著,這是她早就料到了結局。

那一天,她被關在囚車裡,押往刑場。

白澤在刑場上看著折九,現在沒有一點妝容的她,真美。

折九看到了白澤,她對他笑著,她嘴唇微動,好像在說:“不要看!”

白澤流著淚,他的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那樣,不停地流下來。

白澤知道,不讓他看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頭掉落時候的樣子一定很醜,所以才不讓他看的。

劊子手在刀上噴灑了酒,一刀砍掉了折九的頭,白澤捂著眼,轉過了身。

他想或許他真的是一個不祥的人吧!不然為什麼所到之處,都那麼悽慘。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容下他的!

他想起那個業林,業林說無處可去的時候,可以去投靠他,白澤回到家想了一天一夜,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去了,那麼這輩子的命就等於送給那個業林了,但是除此以外,還有別的路嗎?

“哥哥在想什麼啊?”白玉看著白澤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