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馬直奔越光派,沒有拜帖,門派中人不予接見,他正在門口思索要不要夜闖時,孝越正好修完午課,從大殿中出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朝孝越大喊:“孝越!我是流光,我是流光啊!”

孝越臉上冷冰冰地,他慢慢走到看守的門派中人身旁:“他是我的朋友,他有事來找我,讓他進來吧!“

門派人遂讓流光進了門派,孝越帶他走過幾個長廊,來到自己的屋子,孝越走到門口,往門外左右巡視一番,見無人,則輕輕地把門合上。

他走到流光面前,輕聲道:“流光,你尋我,有何事?”

流光正要開口說明來意,誰知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他感覺渾身氣流不暢。

“你怎麼了?”孝越把流光扶在木椅上,他幫他把脈,他發現流光渾身氣脈倒流,身體中還有兩股毒素在全身亂竄,一般尋常人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早已暴斃,然而眼前的流光看上去卻是好好的,但是流光的五臟已經碎裂。

“你這脈很奇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孝越問。

“我……”流光捂著胸口,說話很吃力,但他還是照舊把那三日之中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孝越。

孝越聽完眼中露出隱晦不明的光,他有些不解,他有些憐惜,有些崇拜,流光,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與他平日裡所見的人,千千萬萬的不同。

“你現在氣脈混亂,五臟俱裂,渾身就如碎裂在地的碎瓷一樣,你自己的命都不保,你先想想怎麼救自己吧!你這樣要怎麼救人!”孝越責罵道,帶著關心。

“不!就算我死,我也要把師兄救回來!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把玄鐵爐借到手!”流光語氣很平靜,淡淡道,心想他自己早已打定了主意。

“……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孝越憤恨道,恨鐵不成鋼。

“對!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所以想讓你在我死之前幫我最後一把!”流光索性就耍無賴,他反正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達到目的,他什麼都無所謂。

孝越看他堅決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你瘋了!”

“對啊!我早就瘋了!”流光想起了陸笙笙,他將她傷得那麼深,自己不是早瘋了嗎?

“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流光兩眼看著孝越,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孝越無奈:“好!我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救完人,你就把那把玄鐵劍毀了!否則八大門派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死的!”

流光輕笑,他知道孝越多意思,那也是玄塵子曾對他說過的話:“好,我答應你!”

……

……

玄鐵爐被越光派置於門派的造劍閣,平時也會用此爐打造一些門派所用的兵器,但是不準用此爐私自打造一些禁忌的兵器,違者必將逐出師門。

孝越這麼多年在門派中,活得小心翼翼,現如今好不容易在門派站穩腳跟,但是他平生第一個摯友就是流光,他願意幫流光去做一些違天逆理的事情。

光明正大的借玄鐵爐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計,用一些較下三濫的手段了。

孝越在夜晚之時,他潛入廚房,把一包足量的迷藥放進了鹽裡,平時只要沾染半分,人就會昏睡三天三夜,這麼多量,門派的那些人還不要睡死,雖然不是特別光明正大,但是方法簡單幹淨,十幾年來,門派中人對他的殘害還少嗎?要不是因為自己謹慎早就被害死了,現在只是想要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也不算什麼。

孝越輕輕一笑,離開了廚房,從小掌門就教他們。

做大事就要狠,狠得不露蹤跡才是王者之道。

還以為是說笑,孝越從未當真過,直到他被同門中人下毒,下藥,他才發現門派裡的人已經被洗腦,平時衣冠楚楚的,其實都是一群禽獸。

後來掌門喜歡上了青樓中人,便棄了門派,從此門派處於水深火熱,平靜的水面下,卻是暗流湧動,為了權利,爾虞我詐,都是最尋常的事情,他從不做表示,但是他自己卻知曉的一清二楚,他不想參與,他只想保住自己就好,不過冷眼旁觀門派的爭鬥,他就像是在看戲一樣,竟覺得有點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