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心裡顫抖,他不曾想這竟然是事情的真相,所有之前所想的一切全被推翻,他心中的信念有點動搖。

“師父!我錯了!我錯了!”流光的淚不住地流下來。

“好!你知錯便好!好好反思一下,從此不要再做錯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可再犯!”玄塵子言辭懇切道:“你走吧!”

玄塵子朝流光擺輕輕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流光擦掉眼淚,他落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搖晃。

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屋外已經下起了暴風驟雨,雨滴捶打在他臉上,像是無數的小石子在打他,一點也不覺得雨不好,突然覺得下大雨還是挺好的。

他走著,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陸笙笙的屋前,他痴呆地站在屋前,看著陸笙笙屋子裡那盞忽明忽滅的燭火。

原來他也是一個無處可去的人。

陸笙笙聽得屋外的雨越變越大,她要去把窗子關好,在關窗的時候,她看到流光跟個傻子一樣,呆呆地站在她的屋前,大雨打溼了流光全身,他的發沾溼在一起,往日的驕傲像被這場大火生生澆滅了,好像路邊無處可去的小狗,看著很可憐。

他很可憐,自己不也是一樣可憐嗎?他是小狗,而自己卻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一般,兩者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打著一把油紙傘,走到流光眼前,為他遮雨,然而這雨那麼大,小小的油紙傘根本撐不住,陸笙笙為他擦了擦眼睛裡的水,拉起流光的手:“流光,雨太大了!快來我屋子躲躲雨吧!”拉著他的手就往屋子裡走。

舒亦云撐著柺棍,撐著傘四處尋找流光,尋遍各處都未尋到,他自是不會信流光會去陸笙笙處的,但是他已經將信將疑地走到了陸笙笙院中,他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陸笙笙拉著流光的手,兩人一起進了屋子。

這個世界,舒亦云從不曾害怕什麼,只要流光在身旁,他便覺得足夠了,然而,他錯了,要走的終究是要走的,他的失望和落寞像這場大雨一樣,一起打在他的臉上。

他已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屋中的,他合著溼透的衣衫,躺在床塌上,他在跟自己置氣,他在跟自己打賭,只要流光可以在自己醒來之前叫醒他,他便依舊信任他,他便當作剛才那一幕是自己的夢境。

……

……

流光到了陸笙笙的屋中,陸笙笙用自己的手絹幫他擦著臉上的雨水,慢慢地,從眼擦到臉頰,從臉頰擦到耳邊,雨水也打溼了陸笙笙的衣衫。

陸笙笙看著流光輕輕一笑:“看什麼啊!像個傻子一樣。你的衣服都溼了,快把衣衫換了吧!”

“真的像個傻子吧!”流光眼神呆滯,他的心像是秤砣一樣,有千斤重。

“在說什麼傻話呢!”陸笙笙笑了笑。

流光走到陸笙笙眼前,還未等陸笙笙反應過來,陸笙笙手中的絹帕掉在了地上……

陸笙笙看著流光,猶豫了幾秒,這幾秒她想了許多,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她是叛逆的,也許就是對命運最好的反抗方式。

陸笙笙雙手環住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