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可以造出那樣陰邪之劍的人只有聶祖,而閆歡的手裡卻拿著那把劍,所以閆歡一定已經見過聶祖。聶祖隱於鹿林,也不是一般什麼人都見,可是為什麼會幫閆歡造劍呢?

閆歡是魔教遺留之子,而聶祖修的劍術又是邪道,邪魔本就是一家,兩人在一起同流合汙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空書坐在大殿內盤算著,他沒有玄塵子那般超然卓絕的天賦,也沒有閆歡那樣受墨羽師叔偏愛。本就是一介普通的門生,卻想著某一天可以在門派混出個模樣。唯一可以走的捷徑就是得到閆歡手中的劍。或者自己帶人繳了聶祖,或許師父還會高看自己幾分。

慕玄然帶著聶詩織來到了清心堂,慕玄然坐在堂中的木椅上,禮貌的伸手示意聶詩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聶詩織乖乖的坐著。

慕玄然身上有種天然的威嚴,讓聶詩織打心裡生出一種敬仰。

“你從何而來?”慕玄然的聲音極其的溫和。

“我……我來自……”聶詩織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心中的顧慮還是存在的。

“你實話實話吧!看你並非男兒之身,也並不是我門派中人,我想是閆歡和玄塵子下山時認識的你,而閆歡手中的那柄劍卻陰邪無比,一看便會讓人聯想到那隱於鹿林的絕命劍師,你與那聶祖又是什麼關係?”慕玄然直接問道。

聶詩織不得不佩服慕玄然的推測,聶詩織沉默了起來。

慕玄然看著不發一聲的聶詩織繼續道:“無妨,你告訴我的話,我便想辦法保護著你,若是你不告知,我要如何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我那兩個傻徒兒卻為你打得不可開交,若是我不保護著你,我又怎麼與我那兩個徒兒交代?”

聶詩織想了想,覺得慕玄然說的有道理,便打消了心裡的顧慮。

她緩緩開口道:“我是聶祖的妹妹——聶詩織。”

慕玄然抬眸看了看聶詩織,聽到這個他早已猜測到的答案,他微微頷首,開口輕聲說道:“與我預料的相同。”慕玄然神色平靜繼續說道:“你此番前來穹蒼派是為了何故?你哥哥可曾知曉?”

聶詩織搖搖頭道:“我只是好奇你們門派生的如何,便跟著閆歡來了此地,根本沒有任何的歧途。我來此處並未告訴我哥哥,我平時也常常出門遊玩,所以我想哥哥並不會知道我在這裡的。”

慕玄然看著少女真誠的眼眸,選擇相信她的話,他沒想到那個被稱為邪道的絕命劍師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純真的妹妹。

慕玄然心中瞭然,他抿嘴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對聶詩織說道:“你在此處也不是辦法,這個世道黑白分的太明白,人總是不願沾染一點點的塵埃,我希望你可以早點下山回去,因為我擔心你被有心之人發現身份,引起江湖不必要的紛爭。”

聶詩織低垂著眼眸,看著青石板鋪成的地面,眨了眨眼,沒想到自己還是要回去,自己還未與玄塵子多見上幾面,她有些瑟然道:“好,那謝謝掌門,我願回去。我知道這個江湖總是難以容下邪魔外道,既然哥哥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而我則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慕玄然點點頭,繼續說道:“那謝謝姑娘的理解,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問。”

聶詩織問道:“請問掌門還有什麼事想知?”

慕玄然看著聶詩織說道:“你此番前來穹蒼派除了看縹緲峰的景色,可曾還為了什麼人?”

聶詩織腦海中浮現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因為她也不清楚那個人對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沒有把握的事,沒必要肯定地回答。

“不曾,不曾為任何人。“聶詩織違心地回答著。

慕玄然又點了點頭,開口道:“好,此番你回去,我會派我的徒兒送你回去,確保你萬無一失。”

聶詩織心中存有疑惑,看著慕玄然問道:“掌門大人,你明知道我是絕命劍師——聶祖的妹妹,你為何不把我綁了,這樣好抓住我的哥哥?若是換做他人,定早就這麼幹了。”

因為以前聶詩織也被這樣對待過,所以她知道自己對於那些正派人士的作用,若以她威脅聶祖,絕對是一枚不錯的籌碼。

慕玄然微微搖搖頭笑著回答道:“你雖是聶祖的妹妹,可是你可曾做過什麼壞事?你不過只是因為一個身份,就要被惡意地對待嗎?世人總是缺少一雙明慧的雙眼,被汙濁染色就再難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黑白分明瞭,他們會為了撇清一切關係,而作出否決一切的做法,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聶詩織明白了慕玄然的意思,朝慕玄然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這慕玄然果然不愧為穹蒼派第一名門正派的掌門,字字似珠寶玉石般珍貴。

“謝謝掌門大人。”聶詩織一邊行李一邊說道。

慕玄然看著面前這個玲瓏可愛的姑娘,說道:“不必客氣,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回去。”

聶詩織點了點頭,又道了謝說道:“謝謝掌門。”

待聶詩織離去,慕玄然思考著,若是閆歡送聶詩織回去,以他與聶祖的交情,說不定會留在鹿林不再回來。讓玄塵子送聶詩織回去是最為合適的,玄塵子是慕玄然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稟性剛毅,是非黑白分的明白,而且馬上就會繼任穹蒼派的掌門,定能好好完成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