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帝國一統天下,戰亂平息,百姓聊生,我們才有時間聊天啊!”玄天機玩味道。

張良一笑,沒有答話。

玄天機突然神情一凜,緩緩道:“子房可知貧道為何叫你前來?”

“子房不知,請大人告知!”

“貧道曾經聽人說,子房有說過這麼一句話:一件事如果成了天下事,那麼天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不知可有此事?”

張良面色平靜,搖頭道:“此乃虛妄之言,絕無此事!”

“哦?”玄天機玩味道。“你可知因你一人之私,卻將整個小聖賢莊安危置於爐火之上,你可對的起你的師兄們,對得起那些敬你的儒家子弟們?”

“道長何出此言?”張良故作糊塗道。

“以嬴政的性格,若是知道有你參加了叛逆聯盟,那麼小聖賢莊的下場只有一個:焚書坑儒!”

“什麼?”張良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貧道很是好奇,你儒家不是提倡仁愛之說嗎?那為什麼還要協助帝國叛逆,擾亂天下!你可知戰亂一起,天下百姓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但如今天下百姓就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民不聊生!秦一統六國,天下因戰亂而死計程車兵就不下百萬。長平一戰,坑殺戰俘就超過四十萬!而受戰火屠戮、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平民更是在百萬之上!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君王如果不行仁政,就保不住他的天下!”張良憤聲言道。

玄天機搖搖頭,言道:“統一終究是天下所趨。即便秦不滅六國,總會出現一個國家,也許是韓,也許是魏,總會滅掉其他六國,一統天下。至於這其中死傷計程車卒,根本無法避免。也就是說,秦王嬴政統一六國乃是順天之舉,任何擋在他面前的絆腳石都將被碾壓得粉碎,而歷史正好證實了這一點

!”

玄天機頓了頓又道:“若說仁政,貧道看公子扶蘇倒是不錯!子房何不輔佐扶蘇來完成自己的心願呢?難道只有推翻大秦這一條道路可走?子房怕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張良默然,他的確有著自己的私心。只有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之時,他才有機會選一人輔佐之。以他的本領,想必在新朝定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達到跟自己祖輩相當的地位。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玄天機揶揄道。“也是,哪怕子房忠心耿耿,輔佐扶蘇,想必子房的地位也不會太高!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與其在此處不受重視,還不如讓世間大亂,再自己尋找可以輔佐之人!”

張良聽得冷汗涔涔,他站起身來,冷聲言道:“子房絕不會以一己之私挑動天下大亂。子房之所以反秦,是因為秦已無可救藥。帝國內部爭權奪利,暗流湧動;朝堂之上嬴政一人獨裁,無人敢去勸誡;而對外,則是殘酷剝奪,百姓受苦受難,水深火熱!這樣的帝國還怎麼去救?只有將其徹底打碎,才能重建一個好的國度來!”

玄天機突然幽幽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歷經無數戰爭,只是換了一個統治者罷了,百姓還是一樣的苦!”

“道長如此悲天憫人,知曉大義,何不與我等一起反秦?”張良勸說道。

“此事休得再提!”玄天機言道。“也罷,貧道既然說服不了子房,那就算了吧!”

玄天機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神情冷峻,開口道:“前幾日貧道心血來潮,算得一卦,似乎有人想要對付貧道的家人!子房可知此事?”

張良猛地抬起頭來,震驚不已。半晌後他才言道:“子房不知!何人敢如此大膽,這不是找死麼?”

玄天機詭異笑道:“子房知道就好!以貧道的境界,若是有人想著算計,貧道可能提前感知!龍有逆鱗,觸必殺之!切記,切記!”

他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不見。

張良身體一軟,幾乎昏厥了過去。